那日花落翎走後,古若塵就派暗辰去查了。
葉傾歌死了。
是為了從花落翎處得到解藥,而從封塵山上的清歡涯跳了下去。
那處懸崖白日涯地清晰可見,可是卻深不見底。
跳下去,沒有身還。
九菱輕輕歎息,張開嘴還沒說出什麼,一道清澈的聲音便從身側傳了出來,
“我聽說瑞王醒了?”
側身看去,原是譚尋以及他身側的夏黛兒。
譚尋當時回來,雖有老侯爺的事在先,但憑借他自身的本領,冷皓雲並沒有過多為難,再加上夏侯府的暗中支持,如今已是翰林院一員。
而夏黛兒在譚尋回來後,便時有時無的陪伴他,譚尋雖心有葉傾歌,但葉傾歌終是嫁給了瑞王。在夏黛兒的陪伴支持下,譚尋身側還是多了一個夏黛兒,心裏也真有了夏黛兒的位置。
“九菱。”夏黛兒的神色並不是很美好,眼底有些憂傷。
“瑞王醒是醒了,隻不過吵著要去找傾歌。”九菱瞥了眼兩人,開口輕聲解釋。
譚尋垂了垂眼眸,當初他知道冷玄夜休了小傾歌的時候,沒少找冷玄夜麻煩。
可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找誰算賬了。
而也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想找到他的小傾歌,卻被告知他從小一眼所及的小傾歌已經不知去向,後來聽說她在東乾。他以為,他終於可以去找到他的小傾歌了。
可是,最後,不出一月,他便被告知,他從小疼到大的小傾歌已經為了給瑞王換解藥而徹底的離開了。
“瑞王是……不相信嗎?”
夏黛兒問得輕緩,其實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其餘三人沒有人回答她,顯然也是不相信的。
“讓他去吧。”
譚尋看著被寒風打暈扛在身上的人,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你即便留住了他的身,他的心也不會在這裏的。沒有傾歌,他就沒了靈魂。”
譚尋側頭看向古若塵。
他知道,古若塵一直阻攔冷玄夜,不過是擔心冷玄夜是想去葉傾歌離開的追隨葉傾歌而去。
古若塵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看向譚尋,神色裏的那抹固執漸漸消散,“暗日,去備馬車。”
……
“傾歌!”
在不斷地顛簸中,冷玄夜猛地睜開了眼。有些呆愕的打量了一下周圍,張開嘴,聲音卻沙啞著沒有發出來。
古若塵伸手遞過一杯水,“這是在去封塵的路上。”
“那日你在門口昏了過去,足足又養了三日,按照現在這個速度,明日晚上就到封塵山了。”
見冷玄夜鬆了口氣,古若塵又出聲,“花落翎離去那日我便派人查過了,就連師尊也來了口信。葉傾歌確實是從清歡涯跳了下去。”
冷玄夜本就黯淡的眼徹底失掉了那抹光芒。
“師尊還說,封塵宮主花落翎,便是當年雲翳山的殿主,當初救下許顏的人。可卻不知為何,容貌一直保持,獨有一頭白發。葉傾歌是在他眼前跳下涯的,當初他能救下許顏,如今或許他會有什麼辦法也救下葉傾歌。隻是師尊也說,人死不能複生。”
冷玄夜閉上了眼,沒接古若塵的話。
“師尊最後還說,你既然解了毒,那便好好活著。師尊說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日後不管如何,自己的路就自己走,他不會再來幹擾半分,這一生有你那麼一個徒弟也算是他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