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夜的神色雖然清冷,但依舊隱隱可以聽出一絲絲期待之意。
老頭看向冷玄夜,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卻也微微有一絲欣慰之意。
冷玄夜從小就是個命苦的孩子,原本生在皇權貴族的他應當是從小就活得光鮮亮麗的,可是,自從收了他做徒弟,他從沒有聽到他說起過小時候的事。後來他才知道,當年他的父王母妃在他一歲的時候便外出打仗,卻從此都未回來。而他,則被先皇接入宮中撫養。這其中心酸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不願與人提及,卻一直想著回來複仇。
從當他徒弟起,他幾乎對什麼都是一副冷冷清清,毫不在意,隻有對某些事、某些人深不可測的恨意,當初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好徒兒真的要這樣為了複仇而活一輩子。可是,後來,他被太後下了毒。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卻沒有證據,隻能暫時壓了下來,拚命的找著解藥。
起初的他也還是一如既往的隻為了報仇,什麼都不在意。後來,病情漸漸加重,他突然沒有以前那般寒冷刺骨,那一刻的他似乎知道了生命的貴重性。而也從那時到現在,他這個做師父的才第一次感受到他還有除了複仇以外的其他情緒,那一刻才感覺到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種可能性極大!”老頭說得很肯定,也很莊重。雖然冷玄夜表現得並不明顯,但他之前一直都能感覺到一種隱隱的失落,甚至是絕望。而他這般做,隻是想給他的寶貝徒弟一絲還能活下去的曙光。
“古若塵那小子了?他不是最喜歡和你待在一處的嗎?今日怎麼不見了?”老頭疑惑的問了一句,可他並沒有等冷玄夜回答,而是再次開了口,
“老頭子我明日就同他一同去行一派!正好老頭子我也好久沒有出去溜達溜達了!”老頭一麵說著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冷玄夜,拿著酒壇子便要出去了,
“老頭子得去好好睡一覺了。不和你這臭小子廢話了。”
冷玄夜看也沒看離開的老頭,目光又很自然的回到了手裏的玉佩,似在想著什麼事。
踏出房門一步的老頭突然又走了回來,看向冷玄夜,笑得燦爛,“好徒兒,那小丫頭是哪家的姑娘?”
冷玄夜一時沒反應過來,目光清淡的看向又走回來的老頭。
老頭收回笑,頓時又綻放一個更大的笑容,“就是被你設計送進去的那個小丫頭。那是誰家的姑娘?”
冷玄夜看著笑得奇怪的老頭,心裏頓時浮現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更是在聽到老頭說是他將她陷害進的天牢,心裏更是一頓煩躁,更加不想同老頭說是誰,就像是怕被老頭給搶了去似的。
老頭看著冷玄夜不開口,放下手裏的酒壇子,“你別小氣!那可是我未來的徒媳兒。”
“你放心,為師隻是想去提前照顧她,讓她不要隨便就人欺負了去。”
讓她知道孝敬師父,這樣以後你冷玄夜就別想欺負老頭子我了!老頭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老頭頓時笑開了花,讓冷玄夜都吃了一驚,什麼叫未來徒媳兒?他都還沒說什麼好吧?雖然她幾個月後確實是要嫁給自己的,可自己娶不娶她還是個問題,老頭這麼早承認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