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頭發的手鬆開了,細碎的頭發掉了一地,他站了起來,手掌胡亂的在臉上一通亂抹後,又重重一拳打在牆上。
牆灰被震了下來,剛好蓋住他留下的鮮紅。
護士焦急的奔跑著,他的心弦就像拉開弦一樣繃的緊緊的。
那個女人要強,渾身長滿棘刺,有著一顆千年不化的冰心,就是在她眼睛被他挖走時,也沒看到她如此要死不活的,什麼時候她變的這麼脆弱不堪?
就像肥皂泡一樣一觸就破。
蘇晴和劉豔聽聞陳筱筱病危的消息,忙不迭地的趕來確認。
當她們看到坐在塑料椅上的男人如此頹敗不堪時,她們對陳筱筱的怨念無形中加深到了極限。
“燁兒。”劉豔一隻手正要搭在齊燁的肩膀,卻被他巧妙的躲開。
“來了。”沒有意義的問話,可他心中另有盤算。
“燁哥哥。”
“我的孩子是因為你流產的。”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甚至是有氣無力,可就是這樣有氣無力,硬是讓蘇晴嚇的全身血液逆流。
她很想逃,可逃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她默了好一陣,才試探地問:“燁哥哥不是我,那孩子是她的也是燁哥哥,我不會這麼做的。”
“燁兒,晴兒不會做這種事,做這種事的一定另有其人,也許會是別人呢?”劉豔有意將火往某個人身上引。
齊燁抬起頭,睨了劉豔一眼,劉豔被震的後退了一步。
“你說的是幕寒嗎?”
齊家的旁支也許不知道,可他知道,幕寒是齊家的私生子,一直在外麵放養著。
“對,就是他,他最有動機,說不定筱筱身上的刀傷全是他刺的。”蘇晴似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的人告訴你們筱筱病危的時候,有多嘴說過她是被刺傷了嗎?”
他越來越覺得,他身邊的人都戴著偽善的麵具,個個吃人不吐骨頭,隻有她把仇恨寫在臉,隻有她才是他身邊最真實的存在。
蘇晴經他這麼一說,也發現了自己的話有漏洞,她忙著解釋,“是幕寒,是他告訴我的,他殺了筱筱,他說是為了報複你,報複你占了他應得的東西,他還說喜歡我,讓我跟著他,可我沒答應。”
齊燁唇角勾起好看弧度,兀自打了一通電話,“陳檢察官嗎?我這裏有兩個嫌疑人,麻煩你來一趟。”
電話一掛斷,劉豔和蘇晴皆是一臉恐懼地看向齊燁。
他一定是瘋了,沒有證據就要將人往裏麵送。
劉豔更是覺得他變了,變的冷血,不念親情,不再是她的兒子了。
蘇晴的雙腿一直在打顫,好似地板上有一股吸力吸著她的膝蓋,“燁哥哥,我們是你最親的人,裏麵的那個女人才是外人,她恨你,她一直在不計後果的想毀掉你,可現在你為了她,要把我和媽往牢裏麵送。”
齊燁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睨視著麵前的兩個女人,似笑非笑,“隻是嫌疑人而已,又不是判刑,你們在怕什麼?難道你們也是他的同夥嗎?”
齊燁這話就像一擊平地驚雷,直接嚇的兩人落慌而逃。
走廊裏終於安靜,他的身上又恢複了先前的死氣沉沉。
剛剛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電話並沒有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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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0/202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