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趙王府嫡女,每月父王母妃都會送大量的金錢到宮裏,讓自己上下打點,套出有用的情報,怎麼可能會缺少那些庸俗的身外之物?
果然是山溝溝出來的村姑,張口金錢閉口首飾,庸俗至極,俗不可耐!
攢緊了手裏的帕子,她惱怒得恨不得現在就把風君梧兩兄弟拉下台,然後看著這個素來冷豔囂張的女人,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那樣,她就可以肆意的侮辱她,讓她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那就好。”墨瞳捂著嘴笑得風情萬種,耳後用手去順了順因為大笑而抖動不止的鬢邊留宿,“也是我思慮不周,溪妃娘娘若是哪天得了皇上的憐惜,協助皇後打理後宮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哪敢怠慢呢?”
趙紫溪低垂著頭,依舊沉默,看來,這幾個月如冷宮一樣的生活,把她性格裏的尖銳棱角都磨了下去。
墨瞳妖嬈一笑,眸底冷光一閃而過。
趙紫溪,你以為你做的隱秘,我和阿星就發現不了你的秘密嗎?
你身為皇帝的女人,當朝的貴妃,不事事為自己的男人考慮,為你們將來的幸福考慮,竟然幫自己的娘家人來毒害自己的夫君,真是膽大妄為,膽大包天!
趙紫溪,我就先讓你囂張幾天,等阿星過了這股新鮮勁兒,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冷冷一笑,墨瞳魔魅大眼閃過刻骨的陰寒。
趙紫溪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怎麼回事?
抬手摸了摸有些發愣的脖子,她警惕的目光望著四周的人,誰要害她?
聽到門口小太監令眾女眷到金殿候駕,貴婦們連忙魚貫而出,來到金殿最右側站好,後麵是高明婦人,雖各自有座位卻不敢坐,自有一道辦隱紗簾隔開右邊站的文武大臣。
墨瞳可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大馬金刀的在第一個座位上落座,眯起的媚眼打量著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大殿,嘴角微勾。
金鑾殿龍鳳座後麵貼著大紅的“喜”字,整個大殿用紅色的紗幔包了各處,絲毫沒有原來的莊嚴肅穆,多了一種喜慶之情在裏麵。
禦座的左右下角各一張棕紅金絲楠木桌,上麵擺放著果盤茶點。
因主人公還沒到,大家便閑著無聊,幾個誥命夫人也開始竊竊私語,這兩張桌子,會是哪個貴客落座。
有的說是邪王殿下、邪王妃和賢王夫婦,有的說一個一定是邪王殿下,另外一桌卻不確定會不會是賢王。
畢竟,邪王是當今皇叔,是位詩酒風流的妙人,曆來不問朝中事,手中卻有先帝禦賜的兵符,可以調動軍中十萬人馬。
當今對這位皇叔是忌憚又敬佩的,據說叔侄關係還不錯。
當然,這些都隻是據說,因為沒有人知道,那可以調動十萬兵馬的兵符早已被賢王交給了鳳君邪,並且暗中籌謀一些事情,就準備一擊即中。
“你們都猜錯了,我猜一張桌子是邪王殿下,另一張必定樂瑤公主。”雲落噗嗤一笑,眉目中透出風情。
風君梧和鳳樂瑤兄妹的感情,她雖然知道得不多,但看自家夫君這段時間忙忙碌碌,也知道他們想要除掉趙王一家,獨留樂瑤公主。
鳳樂瑤雖然貴為公主,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妹妹,但出嫁從夫,從她出嫁那一天開始,她就不再是鳳家女,而是趙家婦。
趙王和當今聖上明爭暗鬥了數年,不止一次想要取而代之,若事情敗露,趙家必然要遭受滅頂之災。
身為趙王府的世子妃,要把她單獨保留下來,依然有些困難。
趙紫溪暗暗咬牙,她的父親雖然位居王位,卻隻是異姓王,和鳳家嫡係子孫賢王、邪王叔侄,根本沒法比。
那個女人一定是忌恨自己之前搶了她的風采,所以才拉攏了邪王和邪王妃做後台,讓皇上對自己失了興趣,還娶了她做皇後。
轉眸,透過重重人群看到眯著眼,慵懶靠著椅背的墨瞳,依然神采奕奕,風華絕代,野性的風情讓無數人為其瘋狂。
她偷偷瞪了一眼轉過身,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想她的動作全部落入雲落眼中。
雲落悄悄走到墨瞳跟前,手臂一身攬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調笑,“王妃娘娘,你這麼張揚囂張的,不怕回去被你們家王爺懲罰?”
“他敢!”柳眉一挑,墨瞳嫵媚一笑,魔魅的大眼射出溫暖和幸福,“落,你現在怎麼樣?你家夫君對你”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調侃,雲落臉頰一紅,推了推她的香肩,嗔道,“你又取笑我,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對了,淩芳現在怎麼樣?”想到那個張揚自信,渾身洋溢著正義和熱情的人兒,墨瞳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