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和冷魅對視一眼,正要開口詢問,那鐵腿任長宇卻長歎一聲,神色突然變得晦暗起來。
這幾年來,他雖然已經習慣了等待,但此刻看到自己尋找了數年的人,心中難免一陣激怒不平。
“泰山四匹狼,老夫在這裏等你們已經等了兩個多月,你們這麼久才從雲都回來,相比收獲頗豐吧?我那拜把兄弟和你們的帳,今日”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四人,沉痛的聲音蘊涵著怒。
話為說完,兵刃破風之聲突然大作,原來那泰山四匹狼心想,任長宇既然號稱鐵腿,輕功必然高強,今日四人已經下馬,如再想逃,也頗為困難,倒不如先下手圍牆。
四人合力,或許可以殺了這個總尋他們晦氣的糟老頭,那商閻一使眼色,四人配合默契的同時抽出藏在腰間的兵刃來。
一時之間,刀光如雪、劍氣如虹,將任長宇籠罩在茫茫光芒下。
但,瞬間,號稱三江鐵腿的任長宇卻又如一條泥鰍般,在刀光劍影中穿來插去,四把來勢洶洶的兵刃,兀是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沒傷到。
墨瞳和冷魅一邊吃麵,一邊看著,隻見那任長宇雙腿宛如兩條鐵拐一般,在刀光劍影中穿插,不一會兒便將四人的劍光踢得七零八落。
倏然,囂張的商閻慘叫一聲,被鐵腿一腳踢在左肋,倒飛而出,口吐鮮血的倒地而亡。
好厲害的腿功!
墨瞳暗想,自己的身體經過高科技的研發,爆發力最大的時候才隻有四百多斤,這個幹瘦的老人竟然能踢出這麼大的力道,真是不簡單。
眼見同甘共苦的兄弟吐血斃命,其餘三人手中兵刃舞動得更加迅捷,但少了武功最高的商閻在一旁協助補空,難免相形見肘。
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不過轉眼之間,墨瞳和冷魅的麵條還沒吃完,剩下的三個已經陸續死於任長宇的鐵腿下。
看著四具逐漸僵硬的屍體,任長宇停下手來,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中透著濃濃的蕭瑟和悲涼,突然,他身形搖晃了下,沒有任何預兆的倒地不起。
原來,在泰山四匹狼率先出手襲擊之時,號三江鐵腿的任長宇也沒有躲過他們的算計,不小心右下腹被刀鋒劃過,傷口極小,他不以為意。
卻沒想到那人的刀上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幸好他內功深厚,硬撐著直到殺了四人為自己的兄弟報了仇,這才倒地不起。
過往行人和茶鋪老板,看到有人在這裏手持刀劍的鬥毆,嚇得早已躲得幹幹淨淨,此時任長宇和四具屍體倒在街心,一時間更無人敢過去查看。
墨瞳和冷魅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放下筷子,冷魅從腰間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冷冷喊了聲,“掌櫃的,結賬”後,便持了青鋼劍隨墨瞳走出簡陋的茶棚。
當三江鐵腿任長宇從昏迷中轉醒時,天已昏黃,他發現自己正躺臥在一個老舊的破廟之中,不由心聲詫異,是什麼人,救了他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目光轉動,警惕的掃射著四周,突然看到供桌之旁,竟站著兩名國色天香的佳人,一個紅衣如火,一個黑衣如墨,那紅衣的傾城人兒,正含笑望著自己。
夕陽由門外斜照在紅衣女子身上,更使得這本已極美的女子,更添了幾許白璧無瑕感。
墨瞳閑著無聊,看他為了給兄弟報仇,竟然將連自己的命也不顧,心中對這講義氣的老者大為敬佩,見他中毒昏迷,便不顧冷魅的反對,將他扔在馬上,帶到了這個破舊的小廟來救治。
墨瞳的笑容性感而迷人,任長宇心中一動,知道是麵前的人救了自己,忙坐起身拱手道謝,“姑娘救命之恩,老朽沒齒難忘,在這裏先謝過姑娘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氣,我看那刀劍上有毒,倒也並不如何厲害,以老人家的武功,三日之內,必然能運功將毒逼出。”墨瞳拍了拍冷魅的手,嫵媚優雅的笑容裏帶著友善。
這麼講義氣的男人,少見了!
她生平最佩服的就是有情有義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還是老人小孩,隻要遇到,必然禮遇有加。
這個三江鐵腿任長宇為了給兄弟報仇,身受重傷也不顧,她又怎麼能冷血的看著他倒在路邊,無人看管呢?
“話雖如此,但若無姑娘相救,老朽倒在街心,卻也危險,要是被惡人趁機加害,或被官服拿了去,倒也麻煩,相救之恩,還需謝過!”任長宇沒想到這國色天香的嫵媚人兒說話如此文雅有禮,頓時好感倍增。
“舉手之勞罷了,老人家再道謝,就顯得多餘了!”調皮一笑,墨瞳魔魅大眼轉了轉,問出困擾在自己心頭許久的疑惑,“老人家,你和那四人有和冤仇,非要以命相搏呢?要知道,人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