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的,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家,他們出去也是站在山腰,美其名曰是“賞雪”,說白了就是在那裏挨凍吹風。
這小妖精的承受力雖然強悍,但身子骨纖細,體質有有些特殊,感染了風寒就比較難好,這一直撫胸咳嗽的樣子,讓他心疼了好久。
現在再去吹風,回來咳嗽加重了,心疼的還是他,如果不是她手段層出不窮,他現在又不舍得吃她,他早就把她拖到床上去了,哪裏會讓她如此放肆又逞強?
墨瞳撅嘴,不依的扭了扭身子,最終妥協。
兩個人出了門,外麵的風雪小了些,天地間總算能看清景色,不再那麼白茫茫一片,天氣還是很冷,鳳君邪很貼心的站在風頭,給她擋住大部分的冷風。
冰天雪地裏,並沒有什麼景色可以看,門前不遠處的小河上,堆著厚厚的積雪,想到幾日前堆的雪人,聽著寒風貼著耳朵囈語,。墨瞳沉悶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好多。
魔魅的雙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常年奔波,她很少看別人歡笑的時間,感覺很珍貴,她和墨星都喜歡熱鬧,但看別人熱鬧,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我想滑雪,你有沒有辦法?”看著並不陡峭的山坡,她突然興奮起來,抓著鳳君邪的手,雙眼閃閃發光,充滿興奮。
“你很喜歡滑雪?”鳳君邪眯眼看著她,大手攬著她的腰,如溫柔的風從她耳邊呢喃而過,帶著曖昧的氣息。
“是呀!”墨瞳怕癢,臉頰紅紅的要躲避,卻被他摟得更緊,隻好無可奈何的隨他而去,她現在沒心情。
如果真有心思的話,她保證挑逗得他渾身發熱又找不到地方發泄,但現在,沒有任何氣息的深山之中,她仿佛又看到夢中穿著白色洋裝的女人,那,是她不記得卻給她生命的女人,是她最親最愛,血脈相連的——麻麻!
隻要想到她的麻麻也曾經如她現在一般,在深山老林中做垂死掙紮,她的心就如針紮一般,抽痛得厲害。
一切的因果,還是因為麻麻愛上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口蜜腹劍的男人,一個口是心非、貪財好色、急功近利的男人!
為了名,他陷害了麻麻;為了利,將麻麻灌藥送給那個可以讓他官運亨通的老男人;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娶了那個下賤到勾引自己姐姐未婚夫的女人,謀奪了外公外婆的家產。
男人,哼,真的是比女人還毒的生物,他不得好死,她也沒有讓他那麼容易死,折磨了他一個月,她才送他上路。
至於那個為了一個男人,陷害自己的姐姐,毒害自己的父母的下賤女人,她沒有殺她,而是將她賣到了地下黑市,那裏的男人,更喜歡她那樣從骨子裏頭透著風騷的女人!
從那之後,她的心隻為自己跳動,不悲不喜、不恨不怨!
師傅說得對,殺手,不能有情,而她的情,早在知道麻麻死因時,已經隨著麻麻的下葬而深埋在麻麻的墳墓裏。
墨晨對她的好,她清楚明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但她並沒有心動,之所以答應,不過是因為感動,而不是情動!
可惜,那感動還沒有變成心動、情動,那個笑容燦爛的大男孩就徹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沒有任何消息,她繼續不悲不喜的活著,走自己的路,殺該殺的人,表麵上沒有任何影響!
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對墨晨,她不是愛,而是情,多年的友情,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感情,不是說消融就消融的。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碰到了一大幫莫名其妙的人,她從來都不在乎,隻求自己恣意瀟灑,快意恩仇的活著。
什麼愛,什麼情,什麼義,統統見鬼去吧,她墨瞳不需要那些虛無漂洋的東西,也從來不相信那些催人淚下的詩篇和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的言情。
愛情是什麼?可以當飯吃嗎?可以當衣服穿嗎?到銀行裏能用它刷卡嗎?
不能!
那她何必要?
“你等等!”見她目光哀泣,絕色的臉蛋上卻帶著向往之色,鳳君邪以為她是想到了趙孜昔那個和她有曖昧的男人,頓時捧醋狂飲,狠狠的啄了下她的紅唇,呢喃一句“你是我的,不準想別的男人”後,狂飆而去。
“什麼?”墨瞳眨巴著魔魅的大眼,滿臉無辜和不解,這男人怎麼了?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
不解的看了看他快速消失在小院中的身影,她搖頭失笑,魔魅大眼往屋後的山坡望去,眼底精芒,一閃而過。
鳳君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