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雁聽完整件事,已經有些承受不了了,有些頭暈,靠在榻上,臉上有些無助,有些慌亂,更有一股無比的歉疚,言道:
“我的靈兒,沒想到竟會遇到這種事,可憐的孩子,都是母親沒能照顧好你。”
見雁兒滿臉是淚,上官銳心下不忍,忙勸道:
“現在靈兒很安全,隻是還得請你幫一個忙,想辦法讓南宣帝解除這份通緝令,靈兒才能脫險。”
楚玉雁連忙點頭,道: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唉,十多年了,她已經長大了,隻是不知出落成什麼樣。”
楚玉雁一邊感歎,一邊以絹帕拭淚,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女兒。
上官銳拉了楚玉雁來到銅鏡邊,道:
“看,鏡子裏的你,就是現在的靈兒。”
楚玉雁傷感道:“我已經老了。”
“不,你是永遠都不會老的,雁兒。”上官銳動情的把手放在雁兒的肩上,看著銅鏡中略略憔悴的紅顏,心中感慨萬端。
楚玉雁知道她虧欠上官銳太多,而她自己心裏,何嚐不是苦似黃蓮?所以她才會不顧思女之情,千方百計把靈兒弄出宮外,讓她在宮外好好的長大,過平常人的生活。
見雁兒麵帶淒苦,上官銳不知道該不該把靈兒愛上白無痕的事說出來,說吧,怕雁兒更加傷懷,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最終卻換來相同的結局,她在宮中飽受深宮生活之艱難,是絕不願靈兒再重蹈覆轍的。
可是如果不說,靈兒那邊怎麼辦?她現在已經與白無痕有過肌膚之親,而且又是鐵了心的要嫁白無痕,總不能真就委委屈屈的去做妾吧?那樣的話,雁兒會更加不同意的。
猶豫再三,還沒開口,卻被雁兒看出端倪,問道:
“銳哥哥,有什麼事不能說呢?”
一聲銳哥哥叫得上官銳心內一暖,卻又一酸,隻是卻再不能回到從前,他長歎一口氣,道:
“怪我沒照顧好靈兒。可是現在靈兒大了,要嫁人了。”
雁兒麵上雖有傷感,卻又有一絲隱隱的盼意,言道:
“女大不中留,我不在她身邊,一切就由銳哥哥做主,我相信你的眼光,一定會給靈兒尋一個愛她疼她的丈夫,一輩子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上官銳不敢看雁兒的眼睛,垂下眼皮,言道:
“雁兒,我已經把靈兒的身世告訴了她。”
“什麼?!”雁兒大驚,沒想到上官銳這般糊塗,這樣的話,靈兒豈不是會有心結?不過還好,上官銳經常提起靈兒,說靈兒沒心沒肺,什麼都看得開,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影響,於是忙道:
“銳哥哥好糊塗。靈兒——她知道後,怎麼說?”無論如何,楚玉雁還是最關心女兒的心情,唯恐她會想不開,畢竟從公主到平民,差著很大的距離,她會不會因此而怨恨?
“靈兒是個極體貼的孩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了些。”上官銳想起靈兒的貼心,言道。
楚玉雁略略放心,言道:“那就好,但願她能理解我們的苦心。”
“隻是——”上官銳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楚玉雁見上官銳一臉為難的表情,心也跟著提緊。
上官銳麵露為難,斟酌片刻,方道:
“唉,雁兒,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或許是天命,靈兒就該著嫁入皇宮,她與白無痕,也就是西夏的王爺,已經做了夫妻了。”
楚玉雁心裏一驚,愣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激動著搖著頭,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