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他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要糾纏你啊?就因為吳俊喜歡你?那也太過份了!不會是他真的喜歡你吧?你不知那個徐佳美多臭屁,常常打電話,說如何如何相愛,楚胤天對她如何如何體貼?”“哼,你信嗎?反正我不信,你跟她的關係有這麼好嗎?”宋語喬覺笑哼了聲。“本來就嘛,我跟她有什麼關係啊?還不是,想打聽你的消息。這個女人真可愛,可憐沒人愛……雖然我家窮,我可覺得,她比我可憐,比我活得更累!”
“是啊,要說她也不是什麼壞人!也許,他們真的過得很恩愛呢!不想提他們了,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有點對不住吳俊罷了,可這也不能怪我,也不能全怪楚胤天吧!當初,他跟高媛媛的親事,也不是楚胤天能定的……”
“所以說有錢有勢,幸福感不定高!我隻想找個跟我差不多的人,我不想我的家人被別人瞧不起!”“嗯……”這一夜,兩人說了許多許多,有時嗟歎,有時歡笑……
“宋語喬呢?去哪了?手機怎麼關?又去哪了?”吳俊衝進了宋雅的辦公室,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手機關了嗎?說是去退房了,過一會兒會打電話給我的!”宋雅急忙抓過了手機,撥了電話,果然是關係了。
“你怎麼不看著她啊?”吳俊耷拉腦袋,不會又失蹤了吧!
“她說一會兒聯係,而且,她將舉報材料都放我這裏了,讓我打印出來,交給你爸爸。這是機密文件,所以我一早來公司了!”宋雅緊蹙柳眉,難道她又這樣悄然離去了嗎?
“交給我爸爸?為什麼交給他?吳誌達命令她的?還是要挾她?”吳俊急聲問,昨天回家本想追問個清楚的,可是外婆在,他媽媽也在,有說有笑的,他實在不想破壞她們的心情!“我……不知道,語喬說,吳省長處理這件事,也許更好……”“是,因為我嗎?”
“大……概有一點吧!”宋雅訕笑。“唉,這丫頭一直說我幫她,實際上我什麼也沒有幫過她,反而……她住哪裏?快,將東西放好,跟我走!”吳俊急切地招手。
“好……等……一下,看,最後一頁,是給你的信!”宋雅驚呼了聲,垂下了肩,又走了,真是神人!吳俊一把奪過,目露驚色:“什麼?十點的飛機?現在幾點了?”
“十點差十分了,應該在飛機上了……真是的,這丫頭……”宋雅立刻跑到了窗口,可是這裏看不到飛機啊!吳俊跌坐在了椅上,讓他忘了她。又是不辭而別,為什麼?吳俊回頭,冷然地問:“楚胤天找過她了是嗎?”“我不知道!”“那昨天是誰找的她?說啊?”
“是……是你爸爸!不過,我坐在外麵,不知道談什麼!語喬隻說,你所以沒有忘記她,是因為楚胤天,因為有對立麵的存在……”
“我知道了!”吳俊臉色鐵黑地出了門,吳誌達找她,讓她放棄了吧?哧,他是心生愧疚,所以要牲犧他的幸福,難道這是他的錯嗎?憤慨讓吳俊怒火中燒,他不會讓步的,這一次絕對不會,除非宋語喬真的不愛他。
第二天,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國際機場。宋語喬拎著箱子,辦了托運手續,背著雙肩包,過了安檢。她還是第一次坐飛機,跑來問去的,浪費了很多時間。回頭望了一眼機場大廳,揮了揮手,扯出一抹酸澀的笑容,大踏步往登機口走去。沒有人送行也好,就不會傷感。
上了機,找到了位置坐好,閉目眼神。昨夜住在旅館裏,幾乎一夜未合眼,想得太多太多……“……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請係好安全帶……”廣播裏的提示聲響起,宋語喬探向了邊上的人,真糗,連安全帶都搞不清楚。突得覺得不對勁,側頭探去,對上他的臉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真巧啊!”楚胤天不鹹不淡地說。宋語喬抿著唇瓣,斜了他一眼,舉起了手:“小姐,我要換位置!”楚胤天忍不住噗哧一聲,滑天下之大稽,她以為是上課排位呢!
“對不起,小姐,沒有空位,必須對號入座……請係好安全帶,將手機關了……”空姐嫣然一笑,抱歉地說了聲,目光落在了楚胤天的身上。
宋語喬吐血,而邊上的人卻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飛機衝了藍天,宋語喬驚得打了個寒戰。邊上的人嘴角勾著笑,這女人真有意思,去了美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有趣……
宋語喬又是長長地籲了口氣,拍著胸口,趴在窗口,往下看。房子越來越小,直至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才回過了頭。還有十幾個小時才能到紐約,到的時候是美國時間的中午了。宋語喬側著身,頭暈沉沉的,可就是睡不著。不知道是太興奮了,還是太上火了。他是出國公幹?不會是追她來的吧?她不是徐佳美,沒辦法這樣白癡……出門不利,碰到這個妖孽,吐血……
“小姐,請問你想吃點什麼?”空姐探問,宋語喬迷迷糊糊聽到詢問聲。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喃喃說:“隨便……”“一杯果汁,一份牛肉飯,水果……”楚胤天將她的餐桌架支好,接過了東西,放在了上麵。“原來你們是一起的啊!”空姐莞爾一笑。
“誰要吃牛肉飯了,我要豬肉的,我要咖啡!還有,我跟他陌路!”宋語喬將托盤遞了回去。空姐詫然,立刻幫她換。宋語喬還是第一次吃飛機上的東西,吃了精光。邊上人的冷譏:“真有胃口,這麼難吃的東西,都能吃個底朝天的。到了美國,別丟國人的臉……”
“哼,有些人不出門,還丟國人的臉呢!倒胃口,本來還想再吃一份的……”宋語喬冷哼了聲,見他閑然自得地喝著咖啡,玩著電腦,真是慪她。繼續睡覺,眼不見為淨。
楚胤天蹙了蹙眉,望著她的背,輕歎了聲。摁了鈕,要一條毯子,輕蓋在她的身上。宋語喬突得睜開了眼睛,將毯子一捋,冷然地說:“別碰我……”
“至於嗎?跟我有仇跟毯子沒仇吧,到了美國生不起病的!”楚胤天拾起了毯子,又蓋在她的身上。宋語喬背對著他,一聲不吭。真是倒黴透了,怎麼會遇到他的?突得坐起,冷然地問:“你是故意的吧?舉報材料我已經給他了,你還想怎麼樣?”
“嗬嗬……沒想怎麼樣,就是每一步都比他走的快一點,愛的也比他深一點……”楚胤天勾著邪魅的笑,吳俊喊一萬聲愛,有個屁用。他這樣的身架,這樣的外形,加上這樣的熱情,還缺什麼?女人不就是好這一口嗎?表麵氣呼呼的,心裏不知怎麼得意呢!
“愛?笑死人了,你以為你有幾個錢,別人就得配合你嗎?我告訴你,以前我們是相互利用,我也為了報仇,我跟你一點點點點感情都沒有!”宋語喬打開了安全帶,立了起來。楚胤天一攥,將她摁坐在了椅上。嚇唬說:“不想死,就好好坐著!沒坐過飛機就是沒坐過飛機,別跟我說什麼豬跑的話!”
“不要你管,小姐……”“嗨,二位這裏是飛機,正在飛行的飛機,不是包廂……請愛一下國,給國人留點顏麵……”前麵的人回頭,臉上寫著厭惡!
“SORRY!好,別吵了。”楚胤天輕嗔說。宋語喬緊握著拳頭,將毯兒往頭上一蒙,氣呼呼地轉過了身。鎮定,鎮定……吵也沒用,對,不理他,說什麼都不要理他……真可笑,他居然說愛她……他懂得什麼是愛嗎?霸道、自私、卑鄙的家夥……她為什麼這樣生氣啊?不值得,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
楚胤天並不生氣,繼續玩自己的遊戲。見她的安全帶沒有係,湊上了前,拉過了安全帶。宋語喬一把掀開了毯子,楚胤天麵無表情:“萬一有氣流,你死定了,別不知好人心。不懂就要虛心接受!”宋語喬看也不看他一眼,心裏那個憋屈啊!要是公交車,她寧可下車了!她真想說,飛機靠邊停一停,她要下機。再一次醒來時,到了用晚餐的時候了,不過,窗外依然陽光刺目。
“睡得好嗎?去洗把臉吧!”楚胤天溫和的笑容,讓宋語喬卻覺得,那是死亡前的微笑。對了,飛機上應該有洗手間吧!宋語喬解開了安全帶,四處張望。楚胤天指了指後邊,笑嗔:“碰到個熟人,還是不錯的吧?出了國,能見著個中國人,你都應該感到激動,去吧……”
“當然,隻要不是你!”宋語喬輕哼了聲,她沒法平靜。剛進了洗手間,飛機突得一陣劇烈的晃動,立刻一片漆黑。
“飛機遇到氣流,請大家係好安全帶……”宋語喬的身體幾乎被拋了起來,額頭重重地撞在了台板上,跌坐在了地上。緊緊地抓著扶手,嚇得臉都白了。身體東倒西歪,不會這麼倒黴,飛機出事吧!宋語喬緊閉著眼睛,嚇得快要哭出來。居然想喊他的衝動,終於恢複了平靜,傳來了急速地敲門聲:“語喬,語喬……你怎麼樣了?開門……”
“先生,怎麼了?”“快將門打開,我太太在裏邊……”楚胤天慍怒地說。
“先生,你別急……她應該沒事,裏邊有扶手……”“扶手,她第一次坐飛機!”
宋語喬掙紮著起來,打開了門。楚胤天將她扶了起來,急聲探問:“怎麼樣?沒事吧?”
宋語喬的眼睛微潤,心有餘悸,心口依然無節湊的狂亂跳動。楚胤天抱住了她,輕撫著她的背,寬慰說:“沒事了,這是很正常的氣流,隻是稍稍劇烈了一點……”
宋語喬四肢無力,軟在他的懷裏。“小姐,沒事吧!”“沒事了……”楚胤天說著,關上了門。宋語喬這才推開了他,惱惱地,聲音有些沙啞:“出去,都是你……”“跟我什麼關係啊?這三年你幹什麼了,像長了刺似的!”
“對,我身上長刺……”“你是說你是一朵玫瑰,好了,別吵了,否則,下了飛機,被抓到美國警察局去!我找你三年了,再大的怨恨也消了吧!”“消不了……”“就這麼恨我,東西不是我生產的,你以為我想害人嗎?也不是我想拆散你跟吳俊,就能拆散得了的。雖然開始的目的不純,可是我愛上了你,愛上有你的家,這種平淡的幸福感覺,你明白嗎?好了,我出去了,用水,這裏摁一下。上廁所……”“我……又不是智障……”“在門外等你,快點,沒準氣流又來了……”楚胤天嚇唬了聲,宋語喬迅速地洗臉。上了洗手間,打開了門,他果然在門外。莫名的心裏安定多了,楚胤天扶著她,回到了坐位。宋語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罵也罵了,斥也斥了,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看空姐的表情,好像她成了不知好歹的潑婦似的,當然眼中還有懷疑。是啊,他一身的世界名牌了,而她卻是牛褲短褲,T恤衫,根本就是灰姑娘與白馬對照……這是怎麼了嘛?在他麵前像個白癡一樣……
用了晚飯後,他闔上了眼瞼,雙手環抱,就是躺在那裏的樣子,都這樣蠱惑。可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跟他再有糾纏了!恨一個人其實很累,為了讓自己解脫,算了,反正這一站到後,不能再同路吧!
飛機抵達機場時,是紐約十點半。宋語喬背起了包,迅速地衝向了門口。楚胤天緊緊地跟在了後麵,遠遠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輕笑了聲,跑那麼快有用嗎?不要行禮了?行禮處,宋語喬焦急地盯著出口,聽得有人淡淡說:“行禮跟你是一起到的……”
宋語喬扯了扯嘴角,這才發現,到處都是老外。他們這一航班有一半中國人,到了紐約像是沙子入流一樣。站在異國他鄉,興奮之中帶著一點的恐懼。好不容易找到了來接她的人,居然是一位帥帥的老外。“嗨,您好,我是宋語喬!”“語喬,歡迎你!我是李小龍……”
“你……你好,你會說中文……”宋語喬一點惡寒,居然在美國碰到了李小龍!
“是啊,我是混血兒,沒看出來嗎?我爸爸是中國人,所以我也加入一中國學生會啊!不過,我出生在美國,長在美國。我喜歡中國功夫,我爸爸姓喬,我就叫李小龍。”
“啊?你爸爸姓喬,你叫李小龍?”宋語喬惡寒。“我喜歡李小龍的中國功夫,反正我是龍的傳人……我的英文名字叫喬治,你呢!”“我的中文名字叫宋語喬,英文名字是語喬宋!”
“哈哈……語喬,你真可愛!你在美國有熟人嗎?”“沒有……”“不對,你不是認識我了嗎?”“嗬嗬……”“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中國女孩了……”“啊?不是吧……我有這麼醜嗎?”宋語喬一臉黑線,這個高鼻梁,白皮膚,一雙黑眼睛的帥哥這是在損他吧!老外眼裏的中國美女,像什麼呂燕啊,白靈啊,暈,在中國人眼裏都是醜女啊!
“怎麼會是醜,是漂亮!就是美的意思!”“嗬嗬,對不起,我誤解了,謝謝誇獎!”
“宋語喬,他是誰啊,你就跟他走!”還有說有笑的,真是可惡。楚胤天妒火中燒,這個該死的老外,一上來就說什麼美不美的!
“語喬,這位是……”喬治詫然地問!“我不認識,我們走吧!”宋語喬淡漠地說。
“宋語喬,你跟誰賭氣呢?他有證件嗎?有證明嗎?真不知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腦袋受過大刺激?不是才女嗎?跟白癡似的,不會去裝白癡當臥底,真白癡了吧……”“你太過份了,說夠了沒有……”宋語喬氣結,誰沒有第一次,第一次出國當然有些失誤,踩在美國大地上,像踩在雲端一樣。
“這位先生,我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我是來接語喬,還有……你是……”“我是她丈夫!”“你……瞎說什麼?你還間到美國來了?”宋語喬已經顧不得形象啊,她懷疑她五髒已經嚴重脹大了……死死地盯著楚胤天,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回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