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炎熱的沙灘上,腳印繼續拉長,越來越長,她的背影也蹣跚的消失在風沙中。
她也不知道要這樣走多久,幸運的是,這小家夥醒了,龍冰給它娶了個名字叫做八仔。八仔被她喝了那麼多血,現在好像已經沒事了,已經開始蹦蹦跳跳的了,而且八仔是否並不怪她差點咬死它,對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烈陽高照不減,龍冰不知道這具本體可以撐多久,這具老身可以撐多久,頭目眩暈,汗流浹背,腳上的黑色布鞋底都穿開了,再加上腳心滾燙的刺痛,本體似乎真的快不行了,如果不是龍冰的靈魂毅力,恐怕早已經上西天了。
看著蹦蹦跳跳的八仔,口幹舌燥愈發起來,那甘甜的鮮血欲在口中假吞。而八仔好像也看出她的心思,腹中的軟毛皺成了一團,有些猥瑣的麵對著龍冰,朝後緩慢退步。有些膽怯拿起它那可愛的小手揉了揉那雙圓圓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她,想要用可愛又可憐的模樣來博取龍冰的饒恕。
她那張滄桑臉龐漸漸垂下,八仔也低頭喪氣的吐嚕了一番,像是在想它很沒用,都不能幫幫她。八仔不時的微微抬頭瞟一眼龍冰,不時的撈撈頂在頭頂的小圓圈。
八仔想通了,它就犧牲一下救救這位老人吧。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八仔朝她飛了上去,它的脖子緊緊的貼在她的嘴唇上。不知道這小家夥有多久沒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兒讓她幹嘔不已。
龍冰也明白八仔是在叫她喝它的血,可是這一次她真的不忍心。她對它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她輕輕的把趴在她嘴上的小家夥抱了下來,八仔瞧她無動於衷,低著那可愛的小腦袋沉思歎息著。好像是覺得自己很失敗。
八仔繼續撈著那藍色的小腦袋,像是在盤算著什麼,突然不停的叫起來,一邊叫還一邊手舞足蹈,它好像知道什麼契機一般。
根據龍冰的觀察這小不點應該是什麼發現,隻要跟著它,應該就會有意外的收獲。
小家夥似乎也看得懂她的意思,自個兒領頭帶路,翹著它那可愛的小尾巴向龍冰示意著它要帶路。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那連續起伏的沙丘像一隻無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層,又揭去一層。
腳下的流沙依然是燙腳的,仿佛要化成焰紅的岩漿一般。八仔走前,龍冰托著沉重的步子在後。
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板著個臉,永遠是灼熱的黃色。仿佛大自然在這裏把洶湧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刹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她們也不知道要這樣走到什麼時候,隻是都在撐著,撐著。
正焦頭熱耳的龍冰真的快要死翹翹的感覺了,這具本體的體力已經耗到了極限,再這麼走下去怕是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八仔同她總是有一些心有靈犀,它仿佛能感覺到她的精疲力盡。小家夥心裏一陣酸楚,眼角竟然還有一絲淚水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