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她不能再把這位老人也殺死。
老天爺大概是在懲罰她的罪孽深重,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如此模樣活著反省,洗刷血腥的雙手。
讓這具本體尋短的念頭終於在她的說服下打消。以後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她無所求知,一具老人的身體又能活多久?憑龍冰感覺這具身體不但體弱多病,弱不禁風都是家常便飯。
胃裏一陣反酸,疼痛也隨之而來,這應該是老人的胃病犯了,疼得在地上翻滾著。地上的茅草都被抓扯得一根不剩。
不行她不能讓胃痛繼續下去,要想辦法止痛,這樣痛下去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扯下幾把茅草,編成一小排茅草群的形式捆紮在肚子上,前世父親讓她野外訓練時,她的胃痛也會常常犯,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胃變暖一些,以之減輕疼痛這方式果真有效,捆了一陣子便沒有那麼痛了。
瞧瞧這周圍荒郊野嶺的,不知道哪裏可以弄到吃的。
走了幾步就覺得全身虛脫,這樣下去怎麼辦,還沒等走出這荒郊野嶺,可能就已經虛脫而死了。
她終於也能體會老人們的世界,走路爬坡對於他們來說的難度。何況她現在還是沒吃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徒步山野荒郊。
本體雖然有巨大的毅力支撐著,但是要再找不到食物,那這具軀體真的離西天不遠了,到時候她也會變成孤魂野鬼,飄落不定,好歹現在有個居住點,有個窩。
夜深的可怕,她雖然也是經曆過寒夜露宿的人,好歹前世訓練時還有個帳篷,旁邊還有個火堆。
她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出來一隻老虎還是野豬,就把她給活吞了,前世她不怕是因為她有一身絕世武功,打得過那些欺人太甚的虎豹,而此時不但餓的全身無力得快虛脫,還是一把老身子骨,豈可拚得過老虎野豬?
一粟藍色的光在她眼前一亮,薩那間像是有一種巨大的力量把她吸引了過去,隨後拿到藍光消失。
龍冰懷疑是餓暈了頭,出現的幻覺。
她隻感覺本體已經是神誌不清,她也不知道這具本體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有還幾次都差點癱瘓在地,步子在盡力的往前挪動,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動著。
她也不知道這樣可以挪動多久,也許下一秒就快餓死了。
也許是求生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抓起一株綠色的植被葉狼吞虎咽了下去,葉渣割著喉嚨的疼痛感撕裂著,喉嚨裏仿佛在流著血。
滿橫皺紋的眼角露出的淚珠在黃昏的印色下蒼老可憐。從剛剛滿是希望之光的眼睛裏到黯然失色的痛不欲生,也許她像放棄了。
她不是那麼輕易就放棄的人,前世的訓練那邊的苦,她都熬過來了,前世為了完成父親的使命,為了父親統一世界的野心,從小刻就苦訓武術,戰殺,無任何吃的喝的情況下在沙漠中徒步,無任何的保護措和沒有任何的幫助設施下攀爬五千米高的懸崖峭壁......那些比噩夢還要恐怖的歲月她熬過去了。
想到父親,又不得不老淚縱橫,她也許再也無法得到的真相就是,父親為什麼殺了她。
無論如何她都要讓這具本體活下來。
在這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嶺,傍晚的蛇類、蜈蚣、虎豹等都秩序出沒,隻聽遠處的深草林中傳來咯吱碎響的爬行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屹立在她麵前。龍冰看見這奇形怪狀的五顏六色的蛇時,倒是沒多大的害怕,而本體卻不停的在發著抖。
這蛇來得恰到好處,龍冰打算活吞了它,不管它是不是劇烈毒蛇。由開始本體的害怕到龍冰在慢慢的駕馭著本體的膽識,她目光突然一瞪,五顏六色的蛇頭往下一仰,像是被什麼觸到,它像是膽怯起來。
蛇的眼睛也從剛剛的凶惡到投降。不知道為何龍冰一個眼神它竟然膽怯了?也許是一個求生者來自繼續生命的力量。
它轉身逃跑,也不知道那一刻,她從哪裏來的閃速速度,它的頭頸在她的鋒利牙齒下被狠狠咬斷,此時它已經是頭和頭,身和身。
沒有任何猶豫,她像吞樹葉般狼吞虎咽的吞下了蛇身。那滿臉血腥的蛇血,滿手的淋漓~~~~~~本體又開始發抖,這次抖得她都無法控製。
那顆蛇頭也還躺在她眼下,她抖得越來越厲害。
隨著慢慢幹枯的滿臉、滿手的蛇血痕,她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忍俊不禁。低頭瞟了一眼蛇頭,如果不吃了它,此時死的人就是她了,吃下去總還是有一絲活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