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扶著冷墨霏進了洞穴裏,梁欣嵐看著餘良修的屍體,她捂住唇,眼淚流了出來。
“本來他求墨霏,墨霏準備放他一馬,可他卻暗使陰招,墨霏親手殺了他,心裏也不好受,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大哥。”馮天易在梁欣嵐耳邊低聲道。
梁欣嵐蹲到餘良修的屍體跟前,看著他睜得大大的眼睛,好像死不足惜一樣,她伸手,緩緩撫上他的眼,“良修哥,安息吧!重新投胎,來世好好做人。”
眼淚,打到他沒有了溫度的臉上。
風白替冷墨霏拔出匕首,幫他傷口上了藥,用紗布纏住後,他說,“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雷契爾應該不久後就會派人追上來。我晚上出來前,聯係過伯特,不,是我爺爺,他說會趕過來救我們,但如今我們的通訊工具被沙漠風暴卷走,我們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出了原始森林,我們就能到達E國。”
“E國?那可是個戰爭國家,局勢動蕩不安。”冷墨霏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認識他們的國防部長,隻要能出原始森林,一切都好辦。”馮天易插話進來。
他們一行五人,進到齊人高的灌木森,找了塊平展的土地,將餘良修給埋了,冷墨霏還跟他用木塊刻了個碑,沒有讓他橫屍沙漠,冷墨霏也算仁至義盡了。
辦理好餘良修的身後世,已經是晨曦微露的時間了,梁欣嵐心情很沉重,就算她怨過、恨過餘良修,但他死了,心裏難免還是很傷心。
“我們要快點往前趕路,這種森林,最怕野獸出沒,所以,大家千萬要謹慎小心。”風白站在最前頭,他手裏拿著可伸縮的黑鞭,淡聲說道。
馮天易走到最後麵,迪婭緊跟著風白,冷墨霏牽著梁欣嵐,一瘸一拐的走在中間位置。
梁欣嵐見他腿上的紗布又被鮮血浸濕,她擔憂的問,“你還好吧?要不要緊?”
“沒事。”
清晨枝葉上翻滾著露珠,他們走路間,露珠從枝葉滑落,滴到他們的頭頂、身上,就像洗了個雨水澡一樣。
走了一上午,他們到了密林深處,四周都是島鳴蟲啁的聲音,時不時還能聽到野蓋的吼聲。
冷墨霏看著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嘴唇都開始泛白的梁欣嵐,他對風白說,“要不先休息會兒吧!欣嵐她身懷有孕,我怕一直走下去,她會吃不消!”
風白看了眼梁欣嵐,又看了看氣喘籲籲的迪婭,他看了看四周,“我好像聽到水聲了,再往前麵走一會兒,我們到有水的地方休息。”
馮天易走到梁欣嵐跟前,他蹲下身子,“你應該不介意我背你吧?”
梁欣嵐搖了搖頭,剛想開口拒絕,冷墨霏就替她做了決定,“讓他背吧!我看你體力吃不消了,就算不為你自己,也得為肚裏的孩子著想!”
最終,她趴在了馮天易的背上。
迪婭也累得不行,她哪裏吃過這種苦?但這是在逃命,她不能嬌氣,從地上撿了根棍子,她艱難的跟在風白身後。
其實,她內心很委屈,馮天易都能以朋友身份幫助梁姐姐,該死的齊風白,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的清白,好歹也毀在了他手上,他怎麼就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迪婭噘起嘴,小聲抱怨,但她都不知道,風白,馮天易和冷墨霏三人聽力極好,她的抱怨聲都落進了他們耳裏。
馮天易笑道,“風白,你就可憐可憐這個清白都毀在你手裏的醜八怪小姐啊!”
迪婭的臉,脹紅成豬肝色,她回頭,惡狠狠地瞪著馮天易,“你怎麼會聽到?”明明她說得很小聲。
馮天易看到她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你不知道我們經曆過特殊訓練嗎?一點點小動靜,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
迪婭差憤交加,她使勁的跺了下腳,但她沒發現腳下有塊石頭,一腳跺下去,她就疼得哇哇直叫。
一臉冷漠的風白回過頭,他冷冷地看向迪婭,幾秒後,他蹲下身子,“上來!”
迪婭立即由哭轉笑,她跳上風白的背,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心裏頓時美滋滋的。
“你鬆點,想要勒死我嗎?”風白沒好口氣的說。
“哦!”迪婭自動無視他惡劣的態度,以及不情願的眼神,她回頭得意的朝馮天易看了眼。
馮天易無奈的笑了笑,這小丫頭,或許還真能讓風白從過去那段痛苦的感情中走出來。
果然,沒多遠,就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湖,很多鳥兒停在岸邊嬉戲玩耍,時不時還能看到魚兒蹦出來,周圍的的草坪青幽翠綠,還有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爛漫,沒想到這裏竟如同山水畫般美麗。
風白從背包裏拿出一塊黑布鋪在了地上,他讓梁欣嵐和迪婭坐在上麵。冷墨霏去拾柴,風白去捉野兔,馮天易則是去湖泊裏捉魚。
走了一上午的路,大家早就饑腸轆轆了。
梁欣嵐本以為沒有任何佐料烤出來的東西,肯定沒什麼味道,但事實上相反,他們三個男人很會野外生存的技巧,烤出來的魚,焦而嫩,吃進嘴裏,特別的美味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