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人生一場,宛若黃粱一夢。
一夢裏,三千繁華轉眼沒,滿江春色輕負,誰把塵緣相撥。
一夢裏,羈鳥還林烏巢卻覆,空留一室青蘿香,風華萎謝,神姿靜默。
故鄉謠,吳儂軟語,鎖寒煙綠柳,夢幻空花,鎖不住少年心事如許,多少如水相思意。
故人心,長歌未停,躲歲月流深,發白人老,躲不過命運森涼,一腔熱血冷眼相待,回首已過三千佛塔,今是何夕。
夢裏夢外,人生似夢。
夢裏人生,我為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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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與男一
她愛喝酒,他會釀酒。
“王爺,你府上缺小廝嗎?”她對他甜甜一笑。
“哦,”他淡淡地哼了一聲,“喝酒誤事。我府上的小廝要遵守規矩。其中一條規定便是不許喝酒。”
她眼角抽了抽,繼續笑問:“那,殿下府上,可還缺幕僚?”
“醉酒的人往往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的幕僚喝酒可以,若是喝多了,我會讓人拔了他們的舌頭。”
“殿下,你,你還缺學徒嗎?”她氣息奄奄,不死心地問道。
他突然一笑,湊近她的耳邊。
“我母妃說過,這手藝不傳外人。可若是兒媳,她那裏所有釀酒的法子,絕不保留!”
“或者,我親自學了,釀一輩子的酒,給我的,夫人?”
#女主與男二
客棧裏,有兩方人對峙。
司空煌興奮地摸了摸刀柄。
“要火拚了!”
月以微淡定的瞥了他一眼。
“急什麼,對方還沒有互相喊話,說開場白呢。”
“”司空默默地放回了刀。
不一會,司空興奮地跳離位置。
“喊完了,要開打了!”
月以微喝了口茶。
“坐下來,別那麼急躁。他們還沒掀桌子呢。”
司空默默做回了位置。
乒乓,噹!
司空興奮地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往下看。
“掀完了,終於要開始了!”
這回月以微連眼皮也沒抬。“沒到呢,椅子還沒摔。”
司空一臉鬱卒,趴在欄杆上不肯回來。
乒乒乓乓
司空弱弱地回頭:“開始沒?”
月以微跳過來,一把拎住他的領口,轉身就跑。
“開始了!”
“那你帶我跑什麼?”
“大黃,你的名字取得像一隻狗,不能腦子也像。你趴那裏興奮了那麼久,當別人沒發現麼!再不走,打的就是你!”
“啊喂,哎,那你鬆一點,我快被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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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兒,生於王庭,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曆經生死,終位及皇權;要麼隱忍受辱,苟活於邊郊。你,選哪個?”
夢裏,漆黑的思緒邊緣有誰的詢問堅決,不容遲疑。
“昭兒,你既選了這條路,就不要回頭!去吧,離開這裏,去找那個人。”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背後是誰的雙手,把她推向未知的前方。
她選了什麼路?要去找什麼人?誰來告訴她!
殘破的寺廟裏有一團小小的身影蜷縮在泥塑的佛像下。夜有涼風微拂,屋頂上鬆動的木梁吱呀作響。她一翻身,曝於煞白的月光下。
“昭兒,你瞧我陸氏戰功卓卓,他因一場災洪殺我滿門!今生今世,此仇不報,不共月光!”
誰的叫聲淒厲,在夜色中劃開深而長的雪亮溝壑,卻又在一瞬戛然而止。眼前驀地一片血紅,那是哪家芳華嬌豔如桃,萎頓於泥土濺起一身肮髒;又是誰的血溫熱,濺落在冰涼刺骨的水麵上,開出千萬朵梅花豔麗,久久不曾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