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蘇野的拇指在嘴唇上摸了一下,率先走向別墅旁邊的花園。背影修長高大,卻不顯粗狂,整個人都讓人覺得張揚又散漫。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邁開步子跟著他到了花園。
晚宴的主場在別墅內,花園這邊幾乎沒有人,越往深走便越是寂靜。c市隻有兩個季節,夏天,和短暫的秋天。
雖然白天溫度還是很高,但是畢竟到了十一月,我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前麵的蘇野忽然停住步子,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齊小姐,東西呢?”
見我還在猶豫,蘇野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頭看著他,另一隻手迅速從我手裏取下手包。
單手熟練的打開,將裏麵的盒子取出來,拇指用力向上一頂便把盒蓋打開,斜看了一眼後隨意的把手包扔在我腳下,另一隻手卻遲遲不鬆開我。
“你想幹什麼?”我被他抬得不得不漸漸踮起腳尖。
“什麼都不想幹。”他笑得戲謔又張狂:“我的任務是拿到東西。對你,我可沒有半點興趣。”
“現在東西你已經拿到了,可以放開我了吧?”我想要用手掙脫他的控製,被他靈巧的躲開,猛然鬆手,向後倒退幾步。
蘇野看著因為突然失去支點踉蹌站不穩的樣子,挑眉一笑,懶洋洋的對我揮手從花園的另一邊離開。
嘴裏不住說著“無趣”,“無趣”。
我摸著之前被他抓過的地方,扶著花園邊的欄杆緩氣。
蹲下去撿手包的時候,身邊不遠處的另一條路上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在我不遠處停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第一反應竟不是站起來打招呼,而是穩穩的藏在花叢後麵,擋住自己的身影。
從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來人左右張望了一番,才舉起手機,壓低了聲音說:“可以了,說吧。”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聽得出這個女人很煩躁,沒聽幾句就打斷道:“如果我是你,就自己做給她看,而不是什麼都不做,還不斷阻礙她。我還忙,就這樣,掛了。”
之後女人拿著手機來回踱步很久,才再次撥了一通電話。
我屏住呼吸,讓自己的身子蜷縮得盡量小,靜靜等著女人離開。
但約莫一分鍾過後,從蘇野剛才離開的那條路邊走過來一個黑衣男人。
他的腳步沉穩有力,我不敢確定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什麼,隻覺得壓抑得讓人有些害怕。
“都準備好了嗎?”女人問,聲音聽起來嬌媚得很。
“嗯。”男人低低的應聲。
我透過花叢小心翼翼的看她們,但隻看到女人的背影和那男人的側麵。剛毅的麵龐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刀疤,蜿蜒在下巴上麵,就像一直吸血的蜈蚣。
“什麼時候動手呢?”女人雙手抱臂,右手拿著手機,無名指上有一個很大的鑽戒。
動手我聽見這兩個字,感覺心跳都變得緩慢了。
“還有四十分鍾。”男人聲音很有力。
“好。”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她晃著手裏的手機說:“如果這一次蔣祺還不死,死的,可就是你了。”
蔣祺
她剛才說蔣祺!
我捂住嘴巴,手包卻因為動作不小心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