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做的鹹菜真鹹啊,吃一口鹹菜要啃好幾口饅頭,再多喝幾口水,特別管飽。”初靈目光落得很遠,嘴角一直掛著笑,好像回憶起了讓她開心的事情。
可我聽在耳裏,全是心酸。
我抱緊了她,她也回抱著我,接著說:“有一次我的鹹菜掉在地上了,我急忙撿起來喂進嘴裏,然後用袖子擦地板,怕落上了醬油印子被主管發現,扣我媽的工資。”
“主管特別黑,一扣就是五塊錢。齊煜哥哥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他和一群人一起走過來,看見我在擦地板的時候步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把我扶起來,去給我接了一杯熱水。”
她笑得甜甜的:“那是我喝過的嘴甜的水。”
“嗯”我感覺喉嚨被堵住了,心裏心疼初靈,又為我們喜歡上同一個人而難受。
“其實我媽死了,溫涵。”她看著我,眼角有淚光:“可是阿姨為了從齊正這裏多要到點錢,找人演了那出戲。她打著我要我哭,讓我叫那個人媽,我不叫,就打我不給我飯吃。我以為到了齊正這裏,每天可以見到齊煜,就算有好日子了”
可是沒想到,齊正根本就是個衣冠禽獸!
鼻子酸酸的,我緊緊抱著初靈,她要跟我搶齊煜,可我對這樣的她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齊煜哥哥也喜歡你吧?”初靈忽然問我,眼睛亮亮的,裏麵全是淚花:“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初靈”我不知道怎麼說。
“無所謂了,反正我這樣的人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你別這樣說。”我心疼的摸著她的臉,對她說:“你不要怕,隻要你再堅持七天,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為什麼?”她皺著眉頭看我。
我把蔣祺的事情告訴她,向她保證:“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等你自由了,我就就把齊煜讓給你”
我說的很艱難,每一個字都像敲在我心上,生生在上麵敲出一個裂口。
真疼
初靈震驚的望著我,許久才搖了搖頭,說:“你怎麼這麼傻,我會舍不得的”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初靈的舍不得是什麼意思,誤以為她是舍不得傷害我。
我們兩個抱在一起,說了好多傻話。
我們幻想彼此穿上婚紗的模樣,初靈甚至還為我勾勒婚紗的模型和細節,我們約定要同一天結婚,一起踏入婚姻的殿堂。
然後約定彼此之間不相隱瞞,然後一起大聲說“好”。
可是我隱瞞了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她
她也一樣。
比如她要走,比如她和蔣祺之間的糾葛。
我們就像所有的普通女孩一樣,粉飾未來粉紅色的夢。
可我早就忘記了,我沒有夢,我不配有夢啊
一次一次承諾願意保護她的是我,可一次又一次毀了她幸福的也是我。她這一生總共愛過的三個男人,一個毀了我,一個被我毀了,還有一個死在我手裏。
後來的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其實說到底,我和齊正又有什麼區別?都是摧毀別人美好幻想的魔鬼!
快要睡著的時候,初靈問我:“溫涵,你說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遇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