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萬裏無雲。
墨翠如玉的葡萄葉子鋪滿了整個架子,架子下麵墜著成串成串喜人晶瑩如紫玉的葡萄。
明豔的陽光透過葡萄葉子的細縫灑下一地的斑駁。
葡萄架下,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一臉寵溺的舉著一個四五歲,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不是發出舒心的朗聲大笑。
小女娃一雙天藍色的眸子,如璀鑽般晶瑩閃亮,粉嫩的小胖手提著一隻盤子大小藍子,另一小胖手高高舉著,要去摘頭頂的葡萄,不時咯咯笑道:“爺爺,偏了,往右一點,唉訝,差一點”
老者聞言忙又往左移一點,小女娃的小胖手正好拽下葡萄串最下麵的那棵圓潤的大葡萄,興奮的歡聲叫著:“爺爺,希兒摘到了,最大最圓最甜的一顆。”
小姑娘興奮不已,拿小帕子擦了擦,直接放到老者嘴裏,睜圓了天藍色的大眼:“爺爺,甜不甜?”
“甜!”老者重重的點頭,小姑娘的雙眼就彎成了月牙。
“爺爺,我們多摘一些,給奶奶和哥哥也摘一些。”
“好,爺爺抱希兒去那邊,那邊的葡萄更大更圓。”
二樓的陽台上,白曉看著樓下戲鬧的爺孫兩個,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她的旁邊,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端坐在一邊,如冷雕的臉上此刻也散發著淡淡的笑意。
這個小男孩麵容和下麵的女娃一模一樣,除了那一對烏墨似的眸子。這是一雙龍鳳胎,傅承啟和傅承希,傅思源和艾米的孩子,傅侯厲和白曉的孫子。
傅思源和艾米當年先育了一女,傅承思,模樣秉性像極了白曉,是大家的掌上明珠。後來,傅承思長大了,出國留學,傅思源艾米兩人又忙,很少有時間陪伴兩老,思來想去才又起造人計劃。
沒想,這一次卻是個龍鳳胎。
傅承希的性子像極了艾米,活潑可愛,傅承啟卻像極了傅侯厲和傅思源,小小年紀整日繃著一張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三個男人如果獨處一室的話,能各自繃著臉,一句話不說,待上一天。
想到他們爺孫三人的相處方式,白曉忍不住想笑。
看了一會,傅承啟便收回了視線。
“奶奶,你還沒有告訴我,最後那個大壞蛋死了嗎?”傅承啟最大的愛好就是纏著白曉給他講故事,尤其是偶然得知他們和宙斯之間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後,沒事的時候,就是愛纏著她講上一些。
白曉的視線從葡萄架下移到了天上,思緒也飄遠。
“死了,被你穆爺爺打死了。”
傅承啟烏墨似的眸子明顯一亮,這個壞蛋終於死了。可是
“奶奶,壞蛋死了你怎麼不開心?”傅承啟雖然麵冷,卻很細心,對於家人,尤其貼心,白曉隻是有一瞬的傷感,也被他捕捉到了。
“因為,你蕭爺爺也死了。”
白曉垂眸,好像回到了那個血腥的下午。
“曉曉,我終於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了,別哭,我很開心。”蕭弈杭虛弱的笑著,想給她擦眼淚,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又緩緩垂下。
白曉抓著他的手放到臉上,淚如雨下。
“弈杭,你堅持住,醫生馬上就到了。”
蕭弈杭點頭,依舊衝她笑道:“好,我堅持。曉曉,別哭,這輩子,你一定要幸福。下輩子,我不會再放手,不會再讓人有機可趁”
他答應了她,會堅持的。他食言了。
傅承啟歪頭看著她。
“奶奶,你愛蕭爺爺嗎?”
白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