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形似林政的神情。雖然不是親生父子，但是這麼多年的麵麵相對，還是有很多東西免不了被他影響。
我點頭，這樣一來，一切也就好說了很多。
“謝謝你幫我調查這些。”我說道。
“你不要謝謝我。”
“還有昨天的事情，”我假裝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真的謝謝你。”
他看著我，驀地失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這種事情很認真。”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也笑了，“但是我無法保證，能對得起每一個人。”就像是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你一樣。
最後一句話我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表情告訴我，他知道我要說什麼。
“昨天太倉促，很多話都來不及說，想給你說的有很多，但是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麼一定要說的。就是希望你一切都好，今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來找我。”
我失笑，“如果我主動找你，可能會讓事態惡化吧。”如果讓林政知道，又是一陣報複。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對此也毫無辦法。
“五年不見，你變了很多。”他看著我，說道。
我點頭，“你也是。”
“我們都變了，不是以前的我們。如果說那三年隻是讓我變得更加暴躁，那這五年，讓我們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對他說的話，十分的認同。那三年，折磨的是我們的心，這五年，磨平了我們所有的棱角。
就像是昨天那種情況，如果放在五年前，林然一定會徹底爆發，和林政正麵來硬的。我可能會以死相逼，希望林政再給我一個別的選擇。
可是昨天，我們都沒有那麼做。
因為我們知道，在林政麵前，任何的反抗都毫無意義。事到如今，我們隻能祝彼此好運。
那些說要幫助我的話，其實我們都明白，他幫不了我什麼，有林政在，今天之後，他想要見我一麵都是困難。
“對了，溫暖很可愛。”他像是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如此轉移著話題，“很像你，鼻子嘴巴都很像你。”
我輕輕笑道，“謝謝你。”
“隻有談到溫暖的時候，你才會露出這種讓我懷念的笑容。”他看著我，下意識的說。
他看我的眼神實在有些明顯，如果讓林政看到，他一定會大發雷霆。我低下頭，沒有回複他。
他也是意識到這些，也低下頭。
“我記得，五年前的時候，你還是恨我的。”我想了想，說，“現在還恨我嗎。”
“哪裏還恨呢。”他聳肩，攤開手，“你消失的這五年，我滿腦子都是你我當初美好的時刻，希望你能回來，又不希望你回來繼續受苦，發現原來早就不恨你 ，你也是受害者。”
“為什麼，他就不能像你這樣呢。”我輕聲歎氣。
如果林政也像林然這樣，能對過去的事情釋懷，也就不會有如今這些事端。
“或許是，我愛的沒有他深。”他說，“愛的越深，才會恨的越深。因為還有執念，所以遲遲不肯放下。因為放下就代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