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天下你得不到。”
“也許吧！”水墨寒又吃了一塊蘋果說，“我注定是得不到天下的，可是我真的，真的，為了千代，什麼都可以不要。我有她，就有開心，快樂，還有滿足，天下在美，比不過她眉眼的風景，也許你覺得我在說笑話，可是，這一切，都是我的心裏話。”
顧清晨笑了笑說：“水墨寒，千代根本不愛你！”
“我愛！”門口的女子堅定地說，“請不要這樣質疑我的感情，會讓我很困擾，我，不是隨便找一個人就可以結婚的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自己需要什麼。”
顧清晨看著走進來的女子，熟悉的麵容，熟悉的聲音，依然是倔強的表情，眉梢高高地挑起，嘴角抿著，那眼神裏，似乎是不可磨滅的決心。
可是，顧清晨還是看到了，那關於愛情的東西，顧清晨不相信曾經那樣的愛過，就可以簡簡單單說放棄，也許水墨寒不能明白，但是顧清晨知道，他們多麼艱難地愛過，一路走過來，顧清晨多麼不容易才打開千代緊閉的心扉，顧清晨花了多少的心思才讓彼此心意相通，這感情，不會輕易不見。
水墨寒站起身走到千代的身邊，拍拍千代的肩膀說：“千代，你先回去好麼，這裏，我會處理好的，我會跟顧清晨好好談一談。”
顧清晨注意到，千代的嘴唇似乎微微一抖，手也很緊張地絞著衣服，顧清晨知道，千代是擔心，擔心自己會對水墨寒說些什麼，難道……難道……
顧清晨不相信千代是因為愛上了水墨寒才要嫁給他，可若單純隻是為了要跟自己賭氣，也不像是千代的性格，是自己傷她真的太深？
千代抿緊了嘴，很久之後才說：“我來拿一些日常的衣物，馬上要回到皇宮裏去。”
水墨寒笑了笑說：“好的，你就乖乖在宮裏呆著吧，過不了幾日，我就能用大紅花轎將你抬出來了。”
“嗯！”千代乖順地點點頭說，“道天的回信到了嗎？”
水墨寒又是一笑，心裏是暖暖的閃過一絲感動，千代最最擔心的是念如水誤了時辰，其實，如果正常來講，是完全不會有問題，時間還很充足，可是千代就是安不下心來，隻要看不到水墨寒解了毒，她是永遠也安不下心來的。
“傻丫頭，還有許多日子呢，放心吧，到時候陳冰封和莫墨也一定會趕到的。”
千代拉起水墨寒的手，定定地說：“隻要他們一天不到，我一天都不安心。”
“別傻了，好好在宮裏等著我吧，也要好好照顧小太子和皇後娘娘啊，可千萬別闖禍了，別仗著皇兄寵愛你就胡作非為，別欺負小太監們，等他們來了，念如水自然也是先去拜訪水墨璿的，怕是你在宮裏，都要比我先見到。”
“我……”
“別擔心了，快些回去吧，小太子活蹦得很，娘娘一個人怕忙不過來，你快些去幫忙吧。”
“嗯。”千代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顧清晨，小聲地說，“那我走嘍，墨寒。”
墨寒……墨寒……
她叫他墨寒，是叫他名字，那麼親昵，似乎還有一點害羞，千代還是有一點開不了口，可是終究還是叫出來了，因為水墨寒喜歡，喜歡聽她有一點羞答答地叫自己墨寒，墨寒……
對於水墨寒而言，墨寒這兩個字，幾乎沒什麼人叫，因為沒有誰有資格叫他名字，除了當時的太後，還有水墨璿和阡陌叫過“墨寒”這兩個字，現在，又多了千代，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是許過一生的親昵和曖昧，是將自己交予彼此的承諾，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隻因為她用軟軟的聲音叫他“墨寒”。
千代的聲音已經離去很久，可是那一聲怯怯的“墨寒”卻一直繞在兩個男子的耳邊，思緒萬千。
是愛，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