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來!”
“好了,再扯下去就扯痛了,”顧清晨推開了千代的手,慢慢整理起來。
千代一時間感覺尷尬,隻是到處想話說:“那個,嗯,我,我以後住哪裏啊?”
“自然是住我的宅子,我已經交代張伯好好準備了,你不必擔心。”
“我以前住得可好了,少爺什麼都給我準備好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從今以後,你可以不必提起水墨寒了。”
“這你也管,真是多事,我就提就提,我心裏惦記他,為什麼不能提,少爺對我就是好。”
“別惹我心情不好。”
“我怎麼惹你了?要想誰提誰是我的事,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愛提誰就提誰,又與你何幹?”
“男人都是如此小氣。”
“不知道你說什麼。”千代倔強地甩甩頭說,“我才不管你們男人呢,我就知道,我們女人都是知恩圖報的,王爺對我有恩,我就記著一輩子。”
顧清晨不再執拗於這個問題,隻是淡淡地補充了一句:“以後,若是叫我聽到你再提起水墨寒,你提一次,我就下一次清晨令。”
“下,下清晨令做什麼?”
“詔告天下我顧清晨要娶你為妻!”
“你——”千代一時不知所措,“你你你,胡說什麼呀,大白天的,叫人聽見了可怎麼好。”
“聽見了?聽見了怕什麼,清晨令一出,天下都知道了。”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千代賭氣地不再說話,反正她也說不過顧清晨。
顧清晨細致地將千代的青絲都束了起來,還貼心地編了兩個大辮,千代的頭發粗,黑,而且還順滑,實在叫人愛不釋手,顧清晨順手挑起了一朵藍色的小花,仔細地別到了千代的發尾,一下子,一股子清秀的勁兒就出來了。
千代稍微撇過頭看了顧清晨一眼,欲言又止,卻又不說話,埋下頭繼續撥弄手中的釣竿。
突然顧清晨走上前,拉起了魚竿,一條大魚就甩了出來,千代嫉妒地看了一眼,又迫不及待地拉起自己的魚竿,卻什麼都沒有。
顧清晨笑著說:“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我才不問,問了你什麼都不會說的。”
“這次我會說,你問吧。”
“我不問。”
“你是不是想知道三年前的事?”
千代快速地看了顧清晨一眼,咬住了下唇不說話。她真的想知道,想知道顧清晨和白梓璃的過去,哪怕害怕會為此而受到傷害,可是她還是想知道,到底顧清晨又多愛白梓璃,才會為了她放棄天下。
顧清晨重新將魚竿放入水中,開始娓娓道來:“三年前,那個時候我登基未滿一年,我問心無愧,可是一切卻越來越力不從心,而且還出了這樣一件大事,白梓璃公然挑釁道天朝堂的權威,按罪,當殺!”
千代看了顧清晨一眼說:“可是你就在這個時候招她進了宮是不是?”
“我隻是把她帶進宮裏來保護她,她犯了大罪,我不處置,我怕有人暗下殺手,也許,當時我尚未招妃封後,便有人說是我想娶她才招他進了宮?”
千代迫不及待地說:“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但是我賞識她的才華,況且,她雖然言辭狂妄,卻也句句中肯,我不希望和冥玉鬧得太僵,所以打算將事情壓下來,卻不想,越鬧越大。”
千代猜測說:“難道,後來你為她所惑,才愛上了她嗎?”
顧清晨揉了揉千代的肩膀說:“別想出些奇怪的事情,我待她,從來都隻是珍惜才子,未有男女之情,江湖傳言倒也罷了,你隻當笑話聽聽吧。”
“你這笑話,可真是太不好笑了,還扯出了那麼多人命。”
“那是我也未能料及的,我沒想到原來人心的固執能到達這樣的地步,我被一步一步逼到絕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旨,處死白梓璃,別無他法。”
千代又心酸了起來,顧清晨終究沒有殺她,還為了她讓出了江山,這算哪門子玩笑,這不是愛是什麼?
顧清晨繼續說道:“就在那絕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件事我之前就在想,我坐在寶座之上,手裏緊握大權,可同樣,我卻失去了太多太多東西,皇帝是這個世上最最無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