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晨調笑道:“怎麼?不打了?”
“不打了,你不痛,我倒是痛了,你是石頭做的,鐵做的。”
“我的人是不是石頭做的不重要,反正我的心,是肉做的。”
“我看你的心是花做的,花心。”
“哦?”顧清晨好笑地說,“這話怎麼說?”
千代悶了很久,才憋屈著說:“你看你心裏裝著白梓璃,還跟我說這種話,不是花心是什麼?”
“你怎麼天天都能扯到白梓璃?吃味成這樣,是心裏有我嗎?”
千代心說要是心裏沒有你,那容得你這樣抱著?
可是心裏想什麼是一回事,嘴上說什麼可是另外一回事,嘴上依然不肯承認到處找借口:“就準你心裏想,不準我嘴上提?”
“我看是你心裏想著,別提她了,與我們何幹呢?”
“她可是顧夫人呢。”千代賭氣說。
“顧夫人?嗯,這個聽起來,倒是好聽,很適合你。”
千代小錘了顧清晨一把說:“去你的,誰要做顧夫人,我可不做挖人家牆角的事情。”
“我今天似乎還沒聽到你叫我一聲大哥,如何?”
千代撐起身子,指著顧清晨的鼻子說:“想我叫你大哥?想得美,做你的美夢去吧!”
“這夢,我可是做久了。”顧清晨倒是毫不避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真。”
千代鼓起腮幫子說:“在我們那兒,可是不準男男女女們叫什麼哥哥妹妹的。”
“為什麼?”
“因為太曖昧,最是傷人就是曖昧了,特別是女孩子,是不能隨便叫人哥哥的,那樣太輕浮了。”
“這倒是有理,所以你隻能叫我一個人而已。”顧清晨耍起了賴皮,“要是我聽到你還叫了別人,那我隻能……”
“你隻能怎麼樣?”
“讓那人後悔來這世上走過這一遭!”
“顧清晨!”千代又掐起了顧清晨的胳膊說,“你這個惡毒鬼,霸道鬼,你你你,哪裏來這麼多壞心眼。”
玩笑也開過了,顧清晨捏了捏千代的鼻尖說:“好了,不逗你了,餓不餓,走了很久了。”
“餓,餓傻了。”
“想不想吃燒雞?”
“想,想瘋了。”
“那叫聲哥哥可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
顧清晨倒也不強求,停了馬車在路邊,拿出了早上準備好的烤雞遞給千代,本來千代還有要淑女一點的心思,看到了烤雞,真是拋到九霄雲外了,撕了隻雞腿就啃了起來,把剩下的推給了顧清晨,顧清晨也撕了隻翅膀吃了起來。
為了照顧千代,這一路走得慢,顧清晨心裏急,卻也不趕,難得兩人獨處,顧清晨也難得拋開一切事情,如此悠閑。
千代吞下了口中的事物,滿足地說:“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些。”
“我才不跟你客氣,”千代抿了抿嘴說,“顧清晨,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顧清晨撫了撫馬車的簾子,輕輕一笑說:“快些吃吧,吃完我們好趕路。”
顧清晨從來不回答這些問題,千代隻想要顧清晨一句話,來定義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她不喜歡不明不白,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曖昧最傷人,千代寧願接受顧清晨隻是當自己是小妹這樣傷人的答案,也不要這樣不清不楚,可是顧清晨從來不說。
千代吃飽喝足之後鑽進了馬車,那隻兔子正在睡覺呢,乖乖的也不搭理千代,千代拎起兔子耳朵,抱到了自己的懷裏,大喊了一聲:“顧清晨,大混蛋——”
顧清晨在外無聲地笑,他很享受千代的無理取鬧,也知道那個丫頭心裏有自己,可是他不想說,不想太早說,因為這隻會給千代帶來麻煩,虛榮的背後,要背負怎樣沉重的代價。
又走了一會兒,顧清晨稍微挑起一點簾子,往裏一看,千代已經倒在一邊睡著了,懷裏還抱著兔子,整個人像隻貓一樣蜷縮起來。
顧清晨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往著下一個鎮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