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晨,顧清晨!
孜然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不清楚,鍾景璿是顧清晨的人,他留在水墨寒身邊幹什麼?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王爺這些年這麼信任鍾景璿,而他竟是顧清晨安插下了一枚棋子?
那麼,自己和鍾景璿,到底算什麼呢?
裏麵的人並沒有發現孜然,交代完畢,便散了,孜然衝回了自己的房間,用棉被把自己過了起來,明明是燥熱的天氣,她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馬車顛顛簸簸地走了一天,裏麵坐著千代,外麵趕車的是顧清晨,想必天下,也唯有千代有這資格坐顧清晨趕的馬車,可千代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
趕了一天的路,千代和顧清晨都是顆粒未進,可是千代也不覺得餓,她一直蜷縮在角落,想著水墨寒最後的眼光,自己真是傻啊,當初真的答應了水墨寒做他的王妃,什麼都不會發生。
馬車慢慢停了,千代掀開簾子一看,似乎是在山裏,四處都是樹木,毫無人煙的樣子,不知道顧清晨到底作何打算。
顧清晨拿出了些幹糧,遞給千代,他本還想去獵些野物,可是他怕千代一個人害怕,隻能作罷了,可就在這時,一隻兔子蹦了出來,真是巧合,顧清晨眼一眯,一掌就要拍出去,千代連忙製止說:“別殺,這隻兔子留給我吧。”
看千代喜歡,顧清晨便也手下留情了,抓了兔子丟給了千代,又將幹糧遞了過去,千代拿了個燒餅又遞給顧清晨說:“你也吃一些吧,都趕了一天的車了,餓壞了吧?”
顧清晨沒有吃,而是將幹糧又包了起來,說:“我不吃沒關係,明天我們就能到下一個鎮子,到時候我們好好吃一頓。”
千代縮回了車廂裏,踟躕了一番,又拉開簾子說:“你也進來吧,外麵怪黑的。”
那車廂不大,顧清晨一個男子實在不好進去,顧清晨笑著說:“沒關係,你好好休息。”
千代看不懂顧清晨這個人,有時候凶得不近人情,可有時候又那麼通情達理,他到底想怎麼樣,千代不明白,千代隻知道,自己以後隻能跟著他了,若是他丟棄了千代,那也隻能是千代自己倒黴。
真要沉沉睡去,突然覺得外麵有火光,想必是顧清晨生了火,荒郊野外,生了火好趕走些才狼野獸,顧清晨也想得周到。
想必他也在趕路吧,不敢何不找一家客棧好好歇息呢。千代在想,顧清晨許是放不下道天吧,離開了這麼久,不知道道天怎麼樣了。
懷裏的兔子倒是老實,乖乖地吹著耳朵睡覺,千代摸著那絨絨的毛,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顧清晨沒有叫醒她,卻也不敢丟下她去覓食,見千代醒了,才問道:“這路我熟悉,過不久就有一條河,到時候再梳洗可好?”
千代揉了揉眼睛說:“嗯,聽你的。”
馬車又奔馳了起來,那樣的速度,卻隻有輕微的顛簸,想必是顧清晨用了些功力,千代懷裏抱著兔子,看著被風吹起的簾外筆挺的背影,發呆。
到了河邊,千代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喝了些河水,也不講究幹不幹淨了,待到整理得差不多了,找了片大葉子給顧清晨盛了些水遞過去,就算是功力再好,怕也是累了。
顧清晨將水喝盡了,隨意地用袖子一抹,說:“休息一下,我們再趕路。”
千代猶豫著說:“顧公子,其實我會騎馬的,不用坐車,這樣能快些。”
“不急,你一個女兒家,騎什麼馬。”
“可是這樣你太累了,你晚上都沒睡。”
“等一下我們就到下一個鎮子落腳,到時候找家客棧,我們好好休息。”
“嗯。”
千代在顧清晨的身邊坐下,離了些距離,卻仍然能感受到清爽的氣息,不知是來自於河,還是身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