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寒一陣苦笑,他知道,這隻是一方麵的原因,另一方麵,是千代動了心,對顧清晨動了心,那樣出色的男子,怎麼叫人不動心呢。
水墨寒慢慢拉住了千代的手,千代並沒有掙紮,隻是藏起來自己的目光,水墨寒閉上眼睛,輕聲說:“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墨寒王府都是你的家,我都是你的少爺,我等著你回來。”
“別等我,”千代差點哭了出來,“少爺你別這樣子,你別等我,我哪還有臉回來見你,求求你了。”
“我說過,跟你說過,跟阡陌說過,跟皇兄說過,我水墨寒今生非你不可,我等你,這輩子等不到,下輩子行不行?”
“我不值得,我配不上你,少爺……”
“愛這種東西啊,沒有值不值得,”水墨寒笑了一下說,“給我留點什麼吧,讓我想你時候,可是拿出來看看。”
千代突然跪倒在地撲進了水墨寒的懷裏:“我不走了不走了,我不要那麼偉大,我隻要跟王爺在一起。”
水墨寒眼中有晶瑩的東西倏然滑落,滴落在千代的臉頰上,水墨寒就這樣抱緊了千代,他又何嚐希望她走,他又何嚐想看著她被別的男人奪走,可是千代說得對,他是王爺,是冥玉的王爺,他不能這麼放肆。
可是水墨寒最怕的是顧清晨隻不過是一時興起,若他不是真心對待千代,叫千代如何自處?
水墨寒修長的手指穿過千代的青絲,安慰著說:“可別叫人欺負了去,你那麼多鬼主意,別人欺負了,就逃回來,逃到我身邊來,有少爺在,沒有敢欺負你。”
千代咬著下唇,死命地咬著才沒有哭出聲音,那淚水早就打濕了水墨寒的衣擺,千代真的覺得自己傻,要放著這樣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跟著一個自己都不明白心意的男人,去一個傷心的地方……
另外一個傻女人,大概就是白梓璃吧,世人都說她幸福,有一個男子為她放棄江山,可是誰曾知道顧清晨有多少年未曾正眼看過她一眼呢?哪怕她再漂亮又如何?沒有了那個人,毫無意義。
安若凱拒婚的消息傳來,白梓璃肚子苦笑,安若凱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甚至,她還在一直利用安若凱對她的傾慕,但凡是有女子在道天稍露鋒芒,白梓璃就會叫安若凱暗中下手,趕走也好,打擊也罷,反正,白梓璃不允許有出色的女子出現在道天,因為他怕顧清晨看不到她……
可是她費盡心機,也等不到顧清晨對她的好,在顧清晨退位的那一天,白梓璃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得到顧清晨的青睞,然而,顧清晨卻不再有任何哪怕一個眼神來告訴白梓璃他在乎她,好像他讓出皇位並不是為了她……
如果是以往,白梓璃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顧清晨本就如此清冷,可是有了一個千代之後,白梓璃突然覺得一切都失控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見了,遠遠的,落在了別的女人手裏。
她到底哪裏好?
到底哪裏好?
白梓璃想問問顧清晨,她到底哪裏好?要你這樣看著她?她可以做的,我一樣可以做,為什麼不看我一眼?
鬱嫦曦笑著回答說:“有些人,就是說不出哪裏好,卻總叫人愛得深沉,水墨寒如此,顧清晨亦是如此,你又何必執著。”
鬱嫦曦的笑,痛得讓白梓璃膽戰心驚,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笑,也是這樣的痛吧,她們都是一樣被棄之不顧的女人,她們都這樣愛得毫無保留,沒有他們的愛,她們的生命將蒼白得如同白紙,然後,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些,為什麼?
白梓璃麵無表情,如同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字一頓地說:“嫦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鬱嫦曦拉起白梓璃的手說:“放棄吧,別再這麼折磨自己了。”
白梓璃慘淡的一笑說:“不,別再自欺欺人了,嫦曦,你放不下水墨寒,就如同我放不下顧清晨,我們注定會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