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人看了柳冰倩一眼說:“千代,你來冥玉沒多久,不知道皇後娘娘受過多少苦,新婚之夜,皇上便跑到了我那裏,不管我怎麼勸都不肯回去,皇上那會兒還年小,不懂得大是大非,一門心思隻想著和母後慪氣,皇後娘娘一個人獨守了那麼些年,有多苦。”
千代看著柳冰倩,看著這張依然漂亮依然溫柔的臉,她等到了,水墨璿現今已經當她是皇後,百般寵愛著,她過去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但若是她等不到呢?
柳冰倩抓住千代的手說:“皇上現在對我那麼好,我真是死也值了,可是千代,若是我永遠等不到這一天,我也認了,人這一生總有些許無奈,哪會一直順心呢,我替皇上來求求你,為了冥玉,為了道天,你……”
程秀人也拉住了千代的手說:“千代,顧清晨他心裏有你,像他那麼驕傲的人,為了你說出如此荒唐的話,足可以證明他心裏有你,你從了他有何不可?一個安若凱算得了什麼,在顧清晨眼裏不過就是一個小人,你有顧清晨護著,當是風風光光進道天,怕那些小人物?”
千代木木地說:“他哪是喜歡我,他這是跟冥玉鬥氣,跟王爺鬥氣呢,我越是不肯跟他走,他越是要帶我走,他這是怕我丟了他的臉麵。”
“那便是了,你給了他麵子,不是什麼都好商量?你放心,有皇上給你做主呢,顧清晨若是敢欺負你,皇上可不答應。”
千代看了程秀人一眼說:“這千山萬水的,真欺負我,皇上就是趕過來都來不及。”
程秀人不禁一笑,聽這語氣,可是有鬆軟之勢,程秀人連忙說:“怎麼顧清晨堂堂一個男子漢,叫你說得像個小孩子似的,你真以為他會欺負你?到時候可是疼你都來不及,瞧這姑娘!”
“他哪會疼我,他現在見著我就是欺負我,逼我,看我笑話。”
柳冰倩笑說:“你那麼聰明,一定能和顧清晨相處好的,到時候啊,道天冥玉重歸於好,可全是你的功勞。”
千代心也軟了,話也鬆了,隻是還是不甘心地說:“我可沒那麼大能耐,到時候他欺負我我就溜!可別怪我不給麵子。”
柳冰倩輕笑了出聲說:“我看啊,你心裏也有那個顧公子,上回見著你進宮,自己衣服不帶,偏卻帶了件男子的衣服,你倒是說說唱得哪出?”
千代急了,連忙站起來說:“才沒有才沒有,誰喜歡他了,誰要喜歡他那種人啊!太沒品的,又專製又霸道,又沒有人情味,也不會體貼,除了長得好看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了,他就是……”
柳冰倩和程秀人對看了一看,又看好戲似的看著千代數落顧清晨,歪著腦袋恨不得把能想到的詞兒都想出來,可是顧清晨的確是好,挑了沒幾句就挑不出詞兒了,看著千代一副吃癟的樣子,可是笑倒了柳冰倩和程秀人。
千代下不了台麵,也不知道該怎麼好,賴皮著說:“你看看你們兩個,果然是水墨璿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柳冰倩連忙衝千代使眼色:“放肆放肆,可不能直呼皇上名字,快些打嘴!”
程秀人拉住柳冰倩說:“罷了罷了,私下裏,叫這姑娘過過嘴癮吧,隻要千代通情達理,跟了顧清晨,皇上也不會氣。”
千代心說:這話說滿了,自己要是不去,豈不是不通情達理了?自己不去,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這個程秀人未免也太會說話了。
千代終還是抿著嘴,妥協了:“你們也別唱雙簧了,等我好好想想吧。”
程秀人正要調笑幾句,眼角瞥見一襲白色飄來,手腕一翻,一個水杯飛了出去,來人迅速,輕易躲開了水杯,落在了千代身邊,千代緩過神,驚呼一聲:“顧清晨?”
程秀人雖然早就聽聞過顧清晨的大名,卻也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柳冰倩自是不用說了,這兩人剛剛把顧清晨誇了個遍,可真見了才知道,誇得絲毫都不差,還誇少了,這人是何等的風采啊,一襲白衣就裹出了一番王者風範,這男子,注定叫女子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