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這倒是把你說急了,看看,”程秀人拉起千代的手,開導說,“你呀,終究還是想不明白,我來問你,皇上為什麼要將你送了過去?”
“這不是顧清晨跑來和皇上要人麼?”
“皇上他重情重義,這自然也是一個方麵,可又有誰知道其中辛苦呢?”
“什麼啊……”
“你看那自古和親,那個皇帝願意將自己親身女兒遠嫁到另一個國家去呢?你說那些個皇上,又怎麼舍得呢?”
“這不是為了江山社稷麼!”
“這樣你懂,為何你又不懂皇上呢。”
“我又不是公主,江山社稷關我什麼事呢!”
“千代你真的不懂,道天和冥玉,本是一國,後來道天分離了出去,人是離開了,可我們終究是同根而生,誰又希望戰火連天呢?”
“那又和我什麼關係呢,顧清晨不會真的因為我發起戰事的,娘娘你多慮了。”
“是,你不跟他走,他也不會叫來一隊軍隊將你搶了去,可是換個方式想想,若是你跟他去了,會是何種姿態?”
“什麼姿態?”
“冥玉道天本是一體,百姓也都希望他們重新合二為一,現在想來自然隻是笑話,可如果有人來牽線搭橋,叫兩國朝堂多有往來,久而久之,怕也可以南北分治,看似兩國,實則一國,可好?”
“你是說,我便是那牽線搭橋的人?”
“傻姑娘,顧清晨要你,是他喜歡你,不然他不會連下十三道清晨令,而道天又掌握在顧清晨手裏,你若是跟了顧清晨,他還不是聽你的,到時候你多多努力,或許可叫道天少了對冥玉的戒備之心不是?”
“他哪是喜歡我,他隻是嫌我不跟他回去丟了他的臉。”
“那你何不賣個臉麵給他?也好成了大家心頭一件美事兒,道天冥玉皆有相好之心,隻差一個台階下,你何不去搭了那個台階?”
“秀妃娘娘,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千代站起身,手扶著桌沿,再一次說,“我說過了,我再也不會踏進道天一步!”
程秀人看著千代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那眼神分明是動搖了,那就看你還能撐多久!
千代回到墨寒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這麼一折騰,千代也累了,正要回房,卻看見庭院裏一個人影這在對月獨酌,仔細看,竟是那阡陌景鑠,千代不解,走過去在阡陌身邊坐下,問:“爺,你怎麼一個人在喝酒?”
阡陌歎了口氣說:“這幾日鬧騰下來,真是傷身傷神。”
“都怪千代,給你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從一開始,我就該阻止你去道天,可誰又想到你沒有遇到顧清晨也會掀起波瀾呢,真是天意弄人……”
千代突然垂了眉眼,糯糯著說:“爺,你看這四下無人,千代有一事,一定要問,隻求爺與我實話實說。”
“何事?”
“爺當初為何將我送給王爺?”
阡陌不解道:“有關此事,我不是詳細與你說過了麼?”
千代皺著眉頭,有些許淚水沁了出來,咬咬牙說:“爺知不知道,其實王爺的貼身丫環,就算是王爺的女人?”
阡陌突然扣了酒杯說:“這是哪般混賬話,千代,我信得過你,也信得過墨寒,墨寒不是那種人,就算是別的達官貴人如此,墨寒也斷然不會做那種荒唐事,我這才將你放心交給了墨寒!”
千代笑了起來,伸手去抹眼角的淚水,表情幸福地說:“真好,這樣真好,我真怕爺你將我當作物價送了人……”
“這下子放心了?”
“我不怕別人怎麼說,隻要爺說我就信。”
“千代啊,”阡陌給千代倒了杯酒說,“你也能喝些酒,不如就陪爺喝上幾杯?”
“爺你有心事?”
“你今晚既然提到了墨寒,我倒也想與你說說清楚,雖然我當初真是隻將你當做是來伺候墨寒的丫環,可墨寒他……”
千代稍稍後仰了些說:“少爺他?”
“墨寒他有心要娶你為妻!”
“哇——”千代雙手交叉做驚恐狀,“爺你別開奇怪的玩笑啦,我笑點很高的耶!”
“你這傻丫頭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得?墨寒這樣留你,不是想要一個貼身的丫環!”
“我可不知道這些。”
“那你現在知道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哇——”千代繼續做驚恐狀,“爺,你幹嘛呀?什麼叫我意下如何,我,我是肯定不會嫁給他的!”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已經是婚嫁的年紀,墨寒又是個好男人!”
“爺,就算王爺再好,我也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
阡陌微一思忖說:“若是墨寒‘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