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人自小寄人籬下,自然知道如何做人,在這爭鬥萬千的後宮裏,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雖然因為皇太後一道懿旨阻擋了她的皇後之路,可皇後有名無實,大權依然掌握在程秀人手裏,宮裏的妃嬪也早就略過了皇後柳冰倩,恨不得巴結著程秀人不放,程秀人知道自己得不到皇後的位置,因為水墨璿不會違背他母後的意思,除非是柳冰倩真是反了滔天大罪不得不廢了她,可柳冰倩實在與世無爭,和一個毫無爭寵之心的皇後爭鬥,程秀人也漸漸失去了興致,罷了罷了,就叫她做個有名無實的皇後吧。
然後,時隔十年之久,水墨璿卻又重新踏進了他新婚之夜也未曾進去過的傾襲殿,這叫程秀人不得不心起疑惑。
程秀人叫來了倪兒,免了倪兒的跪拜之禮,直接問:“皇上真的有在傾襲殿就寢?”
“回娘娘的話,聽伺候的宮女說,是皇後娘娘侍的寢。”
程秀人蹙起了柳眉,冷問到:“為何皇上會去傾襲殿?”
“回娘娘的話,皇上前些日子就去過一回,是千代小姐烤地瓜差點燒了傾襲殿,皇上過去看了看。”
“千代,又是千代……”
“娘娘,有句話奴婢不知……”
“說吧。”
“這事兒是不是千代小姐故意設的局?”
“這姑娘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何況皇上隻去了那一次罷?”
“是的,自那次之後皇上再也沒去過,不過奴婢想,千代小姐與皇後娘娘好,會不會想設計讓皇後娘娘得寵,也有利於她自己。”
“哼,她以為在這個後宮,就這麼容易得寵?來人,擺駕禦書房!”
後宮佳麗三千人,敢進禦書房的,恐怕也隻有程秀人了,因為她有才情,水墨璿倒也不阻止她,有時候程秀人還能幫自己點忙做點事情,也因為這個,水墨璿喜歡去長秀宮。
水墨璿一聽守門的太監喊“秀妃娘娘到——”,抬頭一看,那個一身綠衣的女子便進了來,給水墨璿行了個大禮道:“皇上安好,臣妾給皇上請安。”
“罷了罷了,哪裏這麼多禮節,起來吧!”
“皇上可是在處理朝政?”
“唉,你來是正好了,正好替朕分析分析這煩心事。”
“皇上又遇著什麼事兒了?”程秀人繞到水墨璿身後,輕輕為水墨璿揉捏起肩膀來,“跟臣妾說說,臣妾願為皇上分擔憂愁。”
“顧清晨一夜之間連發了十三道清晨令,要捉拿千代。”
“清晨令是什麼東西?”
“簡而言之,就如同是朕連下了十三道聖旨要捉拿誰一般!”
“這千代到底在道天犯了什麼罪,要顧清晨這般收拾她?”
“她要真是犯了罪倒也簡單了,”水墨璿歎氣道,“清晨問朕要人,見我為難,才出了這樣一個計策,他這一方麵是給自己行了方便,另外一方麵,也是給朕出了個大大的難題啊。”
“是何難題?”
“他是擺明了要定了千代這個人,可是墨寒是斷不會答應的,墨寒是朕的皇弟,是朕看著長大的,什麼脾氣朕最清楚,清晨這是在用整個天下逼朕,朕若是任由墨寒扣著千代,天下人如何看朕?冥玉道天斷不可再起大的紛爭啊!”
“這事兒也簡單,不過一介女流,勸勸十七皇弟,叫他大方些送了那顧清晨便是。”
“墨寒是動了心思,哪會這般容易就放人?”
“那就勸勸千代,就是為大局著想也該跟隨著去道天啊。”
“那丫頭片子跟墨寒一個脾氣。”
“唉,你們都是大男子,指不定怎麼逼她呢,讓我同她說說,也許能勸動也說不準喲。”
“哦?你能勸動?”
“讓臣妾去試試。”
“好!你若是幫朕解了這個難題,朕定好好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