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等事?”
“這次千代突然一走了之,王爺嘴上不說,心裏是最急的,我跟了他這麼些年,看得出來。”
“景璿,你看千代會去哪裏?”
“本來,千代在冥玉了無親戚,她無處可去,所以隻會回蓬萊客棧,可是守城的官兵卻說千代並未離開京城,所以我也不知她是去了哪裏。”
“有了消息,先通知我。”
“是!”
安若凱推門進去,裏麵站著一個嬌小的女人,一身的白衣猶如一朵綻放的白蓮,一襲青絲垂在腰間用一方錦帕挽著,錦帕上露出一段雪梅,安若凱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那便是白梓璃了,是安若凱癡心錯付的女人,這女人的眼裏看不到別人,她眼裏隻有一個顧清晨,為了顧清晨她可以不顧一切,為了顧清晨她甚至不惜毀了自己。
安若凱微微地歎氣:為何你眼裏再也看不到別人?
白梓璃轉身看見安若凱,倒也不怪他私自闖了進來,隻是低聲道:“叫你查的事兒怎麼樣了?”
“顧清晨他的確是去了冥玉!”
“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梓璃,為何你對他總是如此患得患失,這樣的男子如何值得你這樣付出?”
“我隻是在問你他到底是去做了什麼?”
“他是為了去追一個女人。”
“女人?”白梓璃杏眼一瞪,急問,“哪個女人?”
“梓璃你難道忘了,那個幾個月前在道天鬧得天翻地覆的千代小小。”
“是她……”白梓璃略一思忖說,“怎麼會是那個女人?”
“也不知是為什麼,那女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甚至連子念公館都一心要留她。”
“莫不是真的有過人之處?”
“這我也不知,看起來不過是個一般女人,哦,梓璃,還有一件事你要留心一下,這次跟顧清晨一道去的,有那個莫墨!”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白梓璃咬牙道,“這子念公館本就可疑,也不知道這個莫墨到底有什麼預謀!”
“難道是要為了她的丈夫報仇?”
“不像!清晨他經常孤身去找她,若是她有心要清晨死,這麼多年總會有機會!”
“梓璃,你太低估顧清晨的實力和計謀了。”
“哼,如果真是這樣,那清晨實在危險,一個女人敢用這麼長的時間來完成一個預謀……”
“這尚未定論,可是子念公館有問題是一定的。”
“若凱,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北上!”
“什麼?你也要去冥玉?”
“我要去會會那個千代小小!”
孜然正在房間裏收拾行裝,今兒她就要隨著阡陌景鑠北上冥玉了,去冥玉,能見見那繁華的京城,也能見著千代,最重要還能見到鍾景璿。
孜然的確是對鍾景璿芳心暗許了,她是被阡陌撿回來的,一直在蓬萊客棧幫忙,見多了男子,可是阡陌實在好看,也實在儒雅,一般的男子在他的比較下早就失了顏色,在孜然看來,能和她家爺比肩的,也不過就那十七王爺水墨寒。
這麼想來,孜然做夢也不曾想到有一日她會讓一個男子驚豔到。
那男子便是鍾景璿。
鍾景璿衣著簡單,少有裝飾,頭發多是紮成一束,他容貌清秀,卻也不見得多麼漂亮,可是孜然就是喜歡了,喜歡他一塵不染的清澈眼神,喜歡他略顯刻板的言辭,喜歡他執著的一瞬不瞬的眼神,毫無畏懼地盯著一切,那是一方瀑布下的池水,永遠波光粼粼,生生不息。
想到這裏孜然驀然紅了臉,正不好意思地捂住發燙的臉頰,阡陌走了進來。
“孜然,收拾好了麼?”
孜然沒好意思回頭,隻是埋著頭打著包說:“都好了,都好了。”
“那我們便啟程吧。”
“爺?我們真的要這麼急嗎?”
“事有蹊蹺,我必須去看看墨寒。”
“可是,”孜然轉過身看著阡陌說,“十七王爺來請了你那麼多次你都不肯去,這次怎麼自己去了?”
“這次事態嚴重,顧清晨重走冥玉,鬱嫦曦也被鍾景璿帶了去……”
說到這裏自然有紅了臉,“鍾景璿”那三個字像是一杯美酒一般,醉人。
阡陌沒有注意,接著道:“而今那白梓璃也去了冥玉,恐怕有事兒發生,我不放心墨寒!”
“爺,你最終還是沒辦法不管十七王爺。”
“等辦完了事兒,我們再回來不遲。”
“嗯……”孜然自有心事,低頭不再說話。
阡陌體貼地幫孜然背了包裹,幫孜然理了理散亂的發絲,說:“啟程吧!”
入秋了,時不時的絲雨紛紛,明明不是出行的好時節,阡陌景鑠仰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深歎天不從人願,他終究做不到放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