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顧清晨問身邊的老人說,“你也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安若凱此人如何?”
“依老奴看,倒是個不錯的人,至少為官不錯。”
“哦?”顧清晨不再說話,他也是有所認識安若凱的,不管是才識還是情懷,都屬於佼佼者一列,不然也不會提他作為一國丞相,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隻聽身邊的張叔微一歎氣說:“爺,這事兒也許你真錯怪了丞相,他也是一心為了道天啊。”
“心是好心,隻是這事兒做得叫人惱火。”
“許是那姑娘言辭上的確觸犯了道天吧,最近道天民心亂了,一個朝堂若是抓不住民心,便也不久了。”
“民心亂?”顧清晨頓了頓說,“張叔,此話怎講?”
“爺,道天規矩多,往往是有了外人來總避免不了磕磕碰碰,有的脾氣大了受不了氣,自然是走了,走了能去哪兒?不就是冥玉麼,還有那朝廷,各自有著小團體,雖然也是一心為了道天,可總叫平民百姓有一種違和感,民間有這樣一種說法:道天那些個規規矩矩,都是給百姓定的。”
“有這種事?看來,我是太久不關心道天了。”
“爺,沒有你,聖上他就跟個孩子無差,朝廷還不如是讓那些個大官們操縱著,你是該出麵管管了。”
“這事兒形成不是一朝一夕,要改也不急在這一時,這幾天你準備點行裝。”
“爺又要出遊?”
“我要去趟冥玉!”
顧清晨脾氣大,可是在眾人麵前還是給足了念如水的麵子,磕頭行禮一樣不少,念如水哪敢讓他多跪,連忙扶了起來說:“清晨,叫你不用這般較真。”
“見了聖上,哪有不行禮之說。”
“你出遊這幾月,可叫人擔心得慌,以後定要叫上些高手,不然有個萬一……”
“如水,隻怕我近些日子還要出去一趟,我來,主要是交代一些事情。”
念如水會意,立刻屏退了左右,問道:“你要出遠門?”
“我要去一趟冥玉。”
“什麼?”念如水大吃了一驚,連問,“你要去冥玉?就是那個冥玉?”
“如水,天下難道有兩個冥玉?”
“這……”
顧清晨拍了拍念如水的肩膀說:“我隻是去找個人,又不是去攻打,你至於這麼吃驚麼?”
“找人為何要自己去?我派人去找便好了。”
“這人,我得自己去找。”
“可你不在,這朝廷……”
“我說如水,你別忘了,你才是道天的皇帝而不是我,憑你的學識才情,可以把道天治理得很妥當。”
“這皇位是你的,是你讓給我的,我怎麼能和你比。”
“怎的說得這樣喪氣的話,你再不管點事兒,我看那丞相都要淩駕在你之上了,”顧清晨拂了拂袖子說,“你可知道最近民間傳聞著道天逼走外人之事?”
“有這等事?道天規矩多,是有不少人來了也不適應,這我是知道的,可怎麼說起了‘逼’?”
“我來問你,安若凱可有跟誰交往密切?”
“看他和各路官僚都關係不錯,怎麼?”
“奇了,你想除了你,他還會聽誰的話?他已然貴為丞相。”
念如水無心地說:“想是聽女人的話吧,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麼。”
可就是這無心的一句提醒了顧清晨,隻聽他淡淡地念出了一個名字:“白梓璃……”
念如水心頭一驚,還倒是自己不小心撞破了顧清晨的心事,舊事重提不知會不會惹惱了顧清晨,正要解釋,卻聽顧清晨說:“念水,我明日便前去冥玉,你該給我們的丞相大人找個夫人了……”
念如水不知顧清晨的心意,可是隻要是顧清晨的吩咐他是一定會照做的,不管安若凱到底哪裏得罪了顧清晨,也不知顧清晨為何突然提起了白梓璃,念如水隻管如了顧清晨的意思便是了。
顧清晨隻帶了張叔和莫墨兩個人,動身前往冥玉,這消息一直是保密的,顧清晨心裏有些顧忌,顧忌那個叫白梓璃的女人。
如果自己的推測得沒錯,那麼那個站在安若凱背後的女人便是白梓璃了,白梓璃是個了不得的女人這顧清晨三年前就領教過,雖然現在事態尚不明朗,可是顧清晨卻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隻是他現在無心理會,他急著趕往北冥,來見見傳聞這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