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前不久剛留下的,喚作千代小小,你麼,叫他千代便是了。”
千代端起酒杯旁邊伺候著,縫時上去添酒,兩個大男人聊著什麼倒也不避嫌,隻聽阡陌道:“墨寒,此次南下可有收獲?”
“我倒是隻來看看風景,盛世太平,倒也見著些不如意的,可總不能強求。”
“那是了,你突然造訪,倒是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隻要你不是金屋藏嬌,又怕我什麼?”
“難得來一次,不妨去道天走走?”
水墨寒搖頭道:“這一去,還不讓我大哥拿我開了刀?”
“哎,你家大哥,脾氣還是那麼大。”
水墨寒撫著額頭作頭痛狀到:“何止是大哥脾氣不好,嫂子也是個暴躁性子,真乃家門不幸啊。”
“你啊,換做別人去告了密,十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你知我的,”水墨寒突然看向一邊的千代道,“小姑娘生得標致,有人家了嗎?”
“哈哈哈,”阡陌笑道,“你就別亂人家姑娘家的心思,千代在我這裏好好的,你別搶了去。”
“怎麼不能搶?當時孜然可不就是你非要搶走我才讓了你,看看我,想吃頓順心的飯,還有走上一個月。”
“孜然願意跟著我,做這小生意,你那王爺府,是束縛人的金籠子,就是機靈的鳥兒,也被關成了家雞。”
“景鑠,”十七王爺水墨寒正色道,“這回,我是真要向你討人來了。”
“怎麼?”
“你知道,景璿其實是道天的人,不是我信不過他,隻是,畢竟我是冥玉的王爺,我出行都需要一個貼身的人。”
“這樣,”阡陌飲盡了杯中的殘酒道,“你容我琢磨一番。”
“景鑠,”水墨寒歎聲道,“你為什麼總是不願意在我身邊做事?”
“我不是那性子,你就放了我吧,我習慣了這自由自在的生活,受不得束縛。”
“可你滿腹才情,正是冥玉需要的人才啊。”
“冥玉人才何其多,不缺我一個,墨寒,你要什麼我都能助你,唯獨此事,我真不是為官的料。”
孜然端菜上來,見了王爺也沒怎麼行禮,隻是放下飯菜便又風風火火地下去了,水墨寒歎氣道:“你說得對,孜然真的不適合那種生活。”
千代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走過去為水墨寒續上了酒,阡陌接過酒壺道:“千代,你下去幫幫孜然,菜上得太慢了。”
千代心裏清楚阡陌隻是在支開自己,卻也沒說什麼,自己畢竟才來了半個月,自然熟不到交心的地步。
見千代退去,水墨寒道:“你在防她?”
“她來路不明,我也摸不清底細。”
“可既然你留下了,至少她沒有惡意。”
“墨寒,留在我這裏自然沒事,可是你畢竟是王爺,我怕,放她在你身邊,萬一有個意外,豈不是我的不是了。”
“難道你還怕她是道天的人?”水墨寒笑道,“那也不怕,景璿也是道天的人,不也在我身邊那麼些年。”
“是道天的人不怕,就怕是顧清晨的人。”
“那這幾日,你怎麼看?”
“她吃的用的,都是我給的,也沒什麼功夫,我實在看不出所以然來。”
“連你也看不出來那便是沒事了,就給我了吧,景璿在我身邊,大哥總是不放心,這丫頭沒什麼來處,就當是你送給我的,大哥也好放了心。”
“也罷,我與千代打個商量,隻是,真是機密之事,你也要防著她些,小心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