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光無限好,姹紫嫣紅遍地花。
奉天河旁風和日麗,充滿了陽光與希望,直到屠人夫用九環刀卸下了一個肩膀。
他雙眼赤紅,怒視麵前單膝跪地的少年,咆哮道:“他媽的,再不說出熊天霸在哪兒,另一條膀子我也給你卸嘍。”
單膝跪地的少年,眉清目秀、麵如冠玉,看似十七八的年齡,身穿粗布短衣,長發半披半束,此時一條肩膀已齊根而斷,血流如注。
他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無聲呲牙一笑,露出潔白而堅硬的牙齒,又俯下身子努力拾起身旁形如圓柱、上粗下細,兩側有向上旁枝奇門兵刃,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屠人夫,不發一言。
“我說老屠,”旁邊一顆高大的楊樹上傳來尖細的男子聲音,“別把這個小戰戰玩兒死了,我們還得逼他大哥交出‘秘術玉牌’呢。”
“什麼?”屠人夫狂笑道,“一個大老爺們兒竟叫這名字?”
“具體名字我也不知道,”樹上那人答道,“是他大哥熊天霸這麼叫他的。我方才正在這河旁的樹林之內練習騰躍之術,偶爾才聽他們說得到秘術,熊天霸我能對上號,這小子還真沒聽說過。”
“你是感覺那熊天霸在我們這片兒也是小有名號,怕搶不到秘術還丟了性命,才叫我過來的吧。”屠人夫說道。
“怎麼說話呢?我們‘登屠二子’齊名於牛口,有好事兒我能不叫你嗎?”
“我還不了解你登天鼠?”
“越說越來勁呢?趕緊治那小子,他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真是人慫名也慫。來,爺爺給你上點‘靈龜止血膏’,免得你丟了小命。”熊天霸從懷內拿出一個瓷瓶後對小戰戰說道。
“我不慫,”小戰戰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卻倔強挺立,“我也不要你那破藥,”他用僅剩下的左手拿著奇門兵刃向屠人夫紮去,“我要殺了你!”
“破藥?”屠人夫隻是用九環刀輕輕一撥,那奇門兵刃就應聲而飛,“這藥比你小命都值錢。拿個破叉子就敢跟我鬥?”
“這叫鐵尺,你個白癡。”小戰戰說道。
“你說誰白癡呢,”屠人夫對著小戰戰就是一個耳光,“你個慫貨。”
小戰戰用僅剩的一隻手臂去擋屠人夫的巨掌,人卻被扇翻在地,再次倔強站起後說道:“我不慫!”
“不慫你被我打?”屠人夫將小戰戰的手輕輕撥開,又打了他一記耳光說道。然後輕鬆將他按倒在地,從瓷瓶內倒出黑乎乎的藥膏往抹在了小戰戰斷臂之上。
“是我內力不行,才被你侵淩,”小戰戰在屠人夫身下苦苦掙紮,卻絲毫沒有作用,“你可敢不用內力與我較量。”
“放屁,”屠人夫對著身下的小戰戰又扇了一巴掌,“比武能不用內力嗎?”
“噓,”樹上的登天鼠突然說道,“那熊天霸竟然回來了。等會兒我在樹上丟飛刀,你躲在樹後偷襲他,如能一舉拿下,可就省了我們許多口舌。”
“大哥,”本已半昏迷的小戰戰此時卻突然喊道,“不要進樹林,有埋——”
“他媽的,還有勁頭喊呢。”屠人夫嘀咕了一句,急忙將小戰戰敲昏。
小樹林外一個如鐵塔般高大的漢子,正笑盈盈得走來。
他頭戴懶收網巾,虯須滿麵,盤領衣背穿雙袖,肩抗一條如兒臂粗細的镔鐵棍,本是喜滋滋的臉上,聽到喊聲後突然色變,不但未退,反而甩開大步向林中急速奔來。
“又遇一沒腦子的玩意兒,”登天鼠輕聲笑道,“老屠,計劃照舊。把那小子扔在那裏當餌,你躲在樹後等待時機,如偷襲未成,我在樹上拖延熊天霸,你則速速搶回那小戰戰,再逼他就範。”
屠人夫起身一腳將小戰戰掀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地麵,他則向前走了幾步,手持九環刀藏於樹後。
樹林不大,熊天霸幾步搶進來後就看到汙血遍體,仰麵朝天的小戰戰,他氣得目眥欲裂,仰天暴吼:“誰幹的,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