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沫最近總是睡得很早,晚上十點就控製不住的昏睡了過去,一開始她認為隻是最近的自己太累了——臨近期末畢業,有寫不完的論文交不完的實驗報告,她雖是被保研但卻依舊一刻也不敢放鬆。
可是最近一個星期都是這樣。她醒來的時候也滿頭大汗,四肢酸軟無力,心悸,口幹,好像在睡眠中經曆了一場無盡頭的奔跑與恐嚇。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與誰分享她經曆的這些事呢?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她一開始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夢,隻到最近一兩天才確定她就是有做夢,在夢裏一直奔跑,似乎在躲避誰的追蹤。
她的爸爸在她剛上初中的時候就跟她媽媽離婚了,她跟了她爸爸。爸爸是個小老板,媽媽是某個大型公司的大中華區總監,兩人都很忙。
在簡小沫的記憶裏關於爸爸還隻是銀行卡上的數字,媽媽也隻是夜不歸宿,天天出差的背影。在小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不如照顧了她五年的保姆親近。
她也是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就從學校搬出來自己一個人住了,倒不是宿舍關係處不好,而是她單純的覺得這樣更自由而已。
她一個人去了醫院檢查身體,卻被醫生委婉的建議去隔壁精神科看一下,她想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她拿著那份完全健康的體檢報告,坐在咖啡廳無奈的歎氣。
“簡小沫!你怎麼在這?”一個短發女孩子驚喜的說,隨後扭過頭對身邊的兩個女孩子說到,“我就說了肯定是她!”
“嗯,我最近睡眠不好,就出來走走。”簡小沫微笑著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帶子輕聲的說到,拿三個女孩是她在大一上學期時的舍友,由於簡小沫一直不會交朋友所以跟那三個人的關係也很一般,也就是見了麵會打個招呼而已。
“睡眠不好,睡前喝點熱牛奶,聽點溫和的音樂會好很多,”短發女生隨意的說,“沒想到學神也會有睡眠障礙啊,也是臨近畢業誰都愁。是吧?多多。”
短發女生一臉苦大仇深,拉著身邊的另外兩個女生坐到簡小沫的旁邊,有種大大咧咧的自來熟,很熱情卻也不至於討人厭。
短發女生旁邊的那個微胖的妹子哭唧唧的說道“是啊,頭禿頭禿,令人頭禿。上蒼啊,來救救你可憐的孩子吧!”她就是吳朵朵,很可愛。
簡小沫抿了抿嘴唇,笑了起來“哪有啦,都是凡人,對了多多,黃靜怡你們是出來做調研嗎?”
“怎麼可能?是我要麵試讓她們出來陪我買正裝裙子,畢竟我也沒買過啊。”三人之中剩下的那個女孩說道,“對了小沫,你要跟我們一塊去嗎?”
簡小沫有點心動,這一周不好的睡眠對她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負擔。再加上沒有人可以訴說,讓她的心情很是壓抑,說不定逛一下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會打擾你們嗎?”簡小沫說到。
“想什麼呢,你?你就是太高冷不愛參加集體活動,要不咱們學校追你的男生都能從北院排到南院!”黃靜怡說到,“對吧,張淼苗。”
張淼苗笑到“是啊,小沫長得可比那個金融係的吳夢甜好看多了,也比她有氣質,要不是我們小沫不理人不社交,那個B大校花還不一定是誰呢。”
她們說的沒錯,簡小沫長得很好看,巴掌大的小臉白皙幹淨。黑長頭發順滑有光,現在被黑色皮筋乖乖紮在腦後。隻留下鬢角幾縷,一雙大眼睛濕溜溜的,仿佛隨時都能落淚,粉嫩的小口水潤而且有個小小的唇珠,上揚的唇角讓她在不笑的時候也是笑的,卻又乖的想讓人親一口。偏偏她的氣質又不是那種不譜塵世的天真,而是安靜的,冷漠的,聖潔的,讓人看了就聯想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