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剛把車停在十字路口,車身猛地一震。
五髒六腑都被帶得狠狠顫了一下,緩過來之後,解開安全帶,氣衝衝地開門下車。
車尾凹陷了一大塊,車尾燈被撞碎,周遭的鐵皮都裂了。
見到這一幕,顏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捏起拳頭猛砸後麵車的窗玻璃,“喂,你怎麼開車的!”
車窗被搖下,有嬉笑聲從車裏飄出來,男女混雜。
駕駛座上的女人止住笑聲,嗓音甜膩,“都怪我,隻顧著跟顧哥哥講話,這下闖禍了,車主來找了,怎麼辦嘛顧哥哥?”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眯著眼睛將煙頭咬在嘴裏,探身從後麵衣服裏掏出一個錢包,取出一迭厚厚的紅票子,剛要甩給顏瑾,在看清她的臉時,驀然一怔。
顏瑾覺得那男音十分熟,又聽女人喊顧哥哥,下意識地越過女人看向男人,待看清他長相時,也愣住了。
過往所有記憶,美好的、可怕的,紛繁又雜亂,如潮水,鋪天蓋地地將她湮沒,心像是被一把錘子敲中,疼得她難以呼吸。
顧煜天首先回過神,勾唇,“冤家路窄。”
他笑著說出這話,語音卻十分森冷,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因他微妙語氣變了形。
那女人貼上顧煜天的胸膛,嗓音嬌嗲,“顧哥哥,她是誰呀?”
顧煜天撫著女人的腰,“是誰也比不過你。”
顏瑾現在也冷靜了下來,一聽這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她很快調整好心態,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當是誰,原來是顧二少。許久沒見你,你倒是墮落了,竟然學人家當起了鴨車嘛,就不用你賠了,像你們這行靠皮肉吃飯的也不容易,萬一哪天就不幸染了病也怪可憐的,我就當日行一善。今兒,就放過你了。”
她淺淺扯了扯嘴皮子,“顧二少,咱們後會無期。”
轉身,突然想起什麼,又看向男人,嘴角掛上諷笑,“隻是我還得奉勸你們一句,這還是在馬路上呐,稍稍壓製點,今兒幸虧遇上的是我。”
話落,不顧男人越發冷沉的臉,轉身打電話讓人來把車拖走,去了路邊打車。
顧煜天看著顏瑾絲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裏猛然生出一陣煩躁,推開貼上來的女人,警告她不準跟上來,開門也跟著下了車。
大步走到顏瑾麵前,扣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身前,勾唇,笑得邪氣盎然又薄涼,“顏瑾,我們之間不是你說後會無期就能毫無瓜葛。”
顏瑾看著他的笑,有一瞬的恍惚,旋即穩住心緒,冷嘲熱諷道:“聽顧二少的意思,是想跟我糾纏不清了。”
顧煜天一聽她這語氣,心裏因重逢生出的竊喜瞬間被壓下,勾唇嗤笑道:“跟你糾纏不清?嗬”他不明意味地一笑,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眸陡然轉冷,像一把刀子穿過最外側的保護層,噗地戳進她的心髒,“顏瑾,五年前,你做了什麼不用我提醒你。”
五年前,對於別人來說也許隻是一個時間跨度,可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個不能去觸碰的傷口。她的人生,在五年前,變得一塌糊塗。
再見顧煜天,讓她想起了過往種種,令她的心髒收縮再收縮。
可她是顏瑾,那個肆意張揚的顏瑾,即便五年前她輸得遍體鱗傷,依舊挺過來了不是嗎?
所以,此刻也不能認輸。
嘴角扯起一抹笑,在夕陽的映照下,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怎麼會忘了呢?那可是我脫離母親管教奔向自由的一年啊,這麼重大的日子,我怎麼能忘了呢?”
她咯咯笑,卻任誰也看不出她的心在滴血。以前她厭煩媽媽管得太死,等再沒人管教她的時候,她反而更想被罵被管教,哪怕一次也好。
“你還不知悔改?”
男人那雙桃花眸陡然一狠,冷冷盯著顏瑾,似是將她生吞活剝的心思都有了。
“悔改什麼?”她恍然大悟,“哦,你說愛上你這件事嗎?我現在已經悔了,也完全改了。”
顧煜天收緊手上力道,語氣極低極沉,“別忘了你還欠著一條命。”
顏瑾身軀驟然一僵,須臾,她揚起下巴,一臉桀驁,“我誰也不欠。”
說著,顏瑾拚盡全力去掰扯顧煜天的手,最終隻是徒勞。
她止住動作,哼笑道:“顧二少這是什麼意思?想把我扭送到警察局?可你五年前沒這麼做,這都過了五年了,你才來後悔難道不覺得遲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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