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在現場的劇組人員了, 就連屏幕前的徐安安也是一愣——這家夥,他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許總是想親自找唐小姐您談, 那我們就先行回避了。不過按照許總的要求, 這些東西便先留在您這裏了。”趙律師指了指桌子上成堆的資料。
許念深讓司機把車停在離唐子妍住處還有幾百米處,下車之後他對跟拍的節目組人員道:“可以給我留一點個人時間嗎?我要去送禮物了。”
“好的好的,十分抱歉, 許總您先去忙吧。”執行導演切掉了直播,插播進來一段廣告, 公開的錄製內容便告一段落了。
許念深走上了樓,雙手中還拿著兩隻沉甸甸的盒子。一隻看上去很有質感, 另外一隻則看起來大些,像是裝了更多雜物。
他敲了敲唐子妍家的門,在外耐心等待著。
去開門的時候, 不知為何,徐安安的心劇烈地跳動了好幾下。
“什麼事?”她佯作平靜道。好一陣子不見人影, 她發現他明顯又憔悴消瘦了不少。
“我來給你一些東西。現在可以進去嗎?”
“嗯, 進來吧。”她隱隱有點厭煩他這種兩人明明很熟、卻非要裝得很客氣的假客套。
“子琦呢?”
“被我按回屋裏寫作業了。”她說。
“子妍, 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這段時間並非平白無故消失,而是去了一趟美國,辦了一件重要的事。”許念深正色道。他款款注視著唐子妍,目光中滿是真誠, 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美國?”剛才還在內心埋怨許念深不負責任顧左右而言他的徐安安微微一怔,沒想到他這麼快便切入了正題。
“對, 還從那裏帶了樣東西給你。”說著,許念深便打開了那個型號稍大的盒子,對唐子妍道:“我母親這兩年來身體不好,一直在美國養病。我知道她是你的心結之一,所以去找她長談,她說她已經決定放下仇恨不再糾結於當年之事了。我說我還想繼續追求你,她表示支持,於是我便問她要了一樣東西作為給你的禮物。如果我們結婚,這東西就是來自於她的新婚賀禮;如果在你心裏,我依舊沒有將功贖罪的資格的話,這就當作是我們母子倆給你道歉的賠禮吧。”
隻見他從盒子裏拿出來的是一套紅寶石原石以及它的證書。
“這是EL第一批紅寶石的原石,也是她最看重的東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問道。
“她是在……”
“沒錯,她是在認錯。”許念深道,“當年默許喬珮瑜插足我們之間的事,我媽媽她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傷害了你。我想比起我口中輕飄飄的對不起三個字,你更在乎的是當事人認錯的態度吧。所以不管我的愛意你接不接受,這份愧疚請你收下。對不起。”
“念深……”徐安安鼻頭一酸——她知道許念深素來是一個行多於言的人,可沒想到他竟做了這麼多。
董樺那麼強勢的女人,他究竟花費了多少功夫才令她知道自己當年是錯的呢?然而自己還在這邊日複一日地責怪他無緣無故消失,終究是自己不夠信任他,辜負了許念深的情誼。
“還有一樣東西,是一張解聘書。”許念深又從盒子裏拿了一份文件出來,文件的右下角還蓋有EL公司的公章:“看看簽名和條款吧。”
徐安安拿起來一看,是喬珮瑜的。
而據這份合同上顯示,是EL公司單方麵接觸了與喬珮瑜的勞動合同,所以還將賠付她一筆違約金。
“三百萬?以她的職位,違約金要這麼多錢嗎?”徐安安驚訝道。
“三百萬是我頂下的數字,不過我和她做了個交換——我可以不把她當年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但她也要做到必須把公司付給她的三百萬通過自己的方式交給你,作為贖罪的手段。”
“讓她親自交給我?她那麼驕傲一個人,可真是難為她了……”徐安安突然覺得大總裁果真不是一般人,整起人來還能恩威並施、一舉兩得的。
聞言,許念深心疼道:“可被她的謊言欺騙的那些日子裏,你又何嚐不難呢?”
喬珮瑜這次就跟挨了世外高人一拳似的,麵子上看上去波瀾不驚、毫發無傷,可裏子卻全都丟光了——失去了現有的職位、和EL解約後還麵臨著難在珠寶行業繼續立足的風險、失去了未婚夫、一分錢都拿不到,更重要的是還必須在昔日的情敵麵前低下她高貴的腦袋。她這種人,估計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可現在又能如何呢?這家夥打掉的牙也隻能往肚裏咽了,畢竟許念深手中握著她的小辮子,連邵華都不再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