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鄧璐璐冷若冰霜的眼神讓他有些心驚,這樣默然冷酷的她,和他記憶中那個熱切可愛的鄧璐璐壓根就是兩個人,若不是他熟悉她的外貌,他簡直要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對招之中,他感覺到她的功力似乎比以前精進的多,一條薄紗帶子在她手中舞的呼呼生風銳不可當,沐南南幾次都是險險避過,五招未過,身上已經掛了彩。
她出招狠辣,招招皆打向要害之處,擺明了是要他的命,逼的隻願防守的他狼狽不堪。
她似乎真的想殺了他,打鬥間目光冷冽無情,手頭凶狠緊逼,招招不留半分情麵,對他的問話無動於衷,似乎壓根就不認識他。
“難道璐璐也被下了藥了?”沐南南躲閃間心頭疑慮重重,突然想起了顧展屏的遭遇,頓時大驚失色,見防守無用,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就起了製住她的念頭。
豈料他剛剛反守為攻,她便像看出了他的意圖一般,手上招式轉換,愈加狠辣,連連緊逼,幾乎是壓著沐南南打,實力明顯比他高出一截。
在事實麵前,沐南南終於很無奈的承認,即使她沒有玄鐵鞭在手,僅憑一條薄紗,照這樣打下去,輸的人也肯定是他。
他心中驚奇更甚,以前她不過堪堪比他強一點點,現在卻遙遙領先於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何才短短數月,功力就能精進若此。公孫伊澤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怎麼辦?要不要先藥倒?”既然打不過,又疑問多多,沐南南立即開始動歪心思;反正不傷人,藥到了扛回去,慢慢的肯定能弄清楚事實。眼眸閃動,騰挪廝打間,沐南南借隙打出了自己的迷煙彈。
耳際隻聽得砰的一聲,大團白色的煙霧瞬間就冒出來包圍了兩人,四周一片茫茫的白,沐南南自己不懼這藥物,他聽得鄧璐璐咳嗽了兩聲,知曉她吸入了迷煙。頓時歡喜的趁機上前想扶住她。豈料手腳剛動,就聽得耳邊一陣衣袂飄動聲音,緊跟著眼前藍影一閃,薄紗軟鞭衝開白霧,散開成一大片藍色的網,迎頭罩下。
待他扯開薄紗時,煙霧漸散,鄧璐璐身影消失,早已經不知去向。屋頂上的打鬥引來了巡邏的官兵,沐南南怕引起紛爭,立即迅速撤離,待他遠遁後再回來時,裁縫鋪子裏早已空無一人。他懊惱的回到樂坊那繼續盯梢,結果一直等到天黑,那個小丫頭也沒有出現。
看來是打草驚蛇讓對方發覺了。
“我真沒用”沐南南懊悔的跺著腳,無奈的蹲在房頂上,帶著滿腹不甘扯出了藏在袖中的藍色薄紗;輕薄透明的紗料上隱隱有淺淺的紋路,在黃昏的天光下閃著不起眼的絲絲銀色,細細的銀絲嵌在絲線間,織成細小的繁密的圖案,纏繞繾綣,華麗雅致。
尋找多日,一朝見麵卻是實實在在的打了一場,她的態度令他驚異,如果不是她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那就一定是受人控製了。
他們控製她,提升她的功力,悄悄隱藏在這京城裏,到底是要做什麼?
沐南南看著薄紗,知道事態嚴重不能再拖,迅速趕往瑞王府去了。
從昆侖山回來後,沐南南第一時間就通過玄門弟子拜見了瑞王裴昌海,將自己在善若島得到的信息和自己知道的公孫伊澤錢武鋒暗中的所作所為盡數告知了瑞王殿下。
裴昌海雖然身份高貴,由於拜入玄門的原因,一向對江湖人厚愛寬容,曾經受過路南南的恩惠,知曉沐南南的所作所為,又得了那樣的機密信息後,和快就接納沐南南做了朋友。
沐南南暗中得了他的手諭,可隨時入府麵見他。
聽到沐南南的來意後,坐在密室燈光下的瑞王沉思許久,忽然道:“我大概能想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刺殺皇上不成?”沐南南想起鄧璐璐那身鬼魅般的功夫,猶如職業殺手般幹脆利落,不由想到這點。
“下個月初九,是我母後的七十壽辰”瑞王凝神低聲回道:“依照我大信風俗,七十壽辰非常重要,宮中早已決定大辦一場,此次宴會會持續三天,四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帶家屬入內參宴,還會有民間的舞妓雜耍人員進宮表演”。
“那花蝶?”
“身為京城第一花魁,她的舞姿天下一絕,母後早就念叨著想看了,當然少不了她”瑞王無奈的笑笑“所以我一直派人暗中盯梢她,有查探花月樓的原因,更多的是為了壽宴的順利進行”。“屆時皇上皇後他們都會參加壽宴吧!那麼多外人進了皇宮,那護衛們的壓力豈不是超級大”沐南南很白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