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武鋒不是說過,自己隻是他的一顆棋子麼?那麼他,究竟要將自己下到何處呢?
“喂!這位小哥留步”突然一個破鑼嗓子傳來,打斷了鄧璐璐的思緒。
一個身量高大肥胖、滿臉絡腮胡子、穿著厚厚的皮草大氅、胸前掛著各色寶石飾品、指頭上帶著碩大的寶石戒指的粗漢伸手攔住錢武鋒,嬉皮笑臉道:“這位小哥是外地人吧!哥哥我熱情好客,已包下這裏最好的客房,見你風塵仆仆,有心想結交你做個朋友,請你去我房中一敘,如何?”
赤果果的調戲啊!看熱鬧的有人跟著開始起哄,鄧璐璐撇了撇嘴,心想果然有不長眼睛活的不耐煩的人,活該他倒黴。
“讓開!”錢武鋒已經盛怒,聲音雖然有些壓抑,但那天生的美妙音色清洌動聽,入耳醉人,聽的大漢眼中的靡靡之色更重。
粗俗大漢是當地的一霸,靠販賣物品發家,這四人一進客棧他就注意到了,一個黑衣隨從、一個嬌弱女子、一個青袍男子、還有這個白衣妖精。
除了那個黑衣隨從,另外三人都沒有隨身攜帶武器,青袍男子斯文俊秀,看著更像個書生,嬌弱女子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手無縛雞之力。這四人看起來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有急事趕路的普通人。
不過才帶了一個隨從護衛出門,衣著也不算華麗,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來的。
自古強龍難壓地頭蛇,人既然到了他的地盤上,又沒有足夠的護衛,那還不是任他拿捏?
看著眼前的白衣妖孽,粗俗大漢色欲熏心,蠢蠢欲動。
“我再說一句,讓開”錢武鋒的指尖已經開始閃爍危險的光芒。
“主人”剛安頓好馬匹趕過來的黑衣侍衛花七嗆的一聲抽出佩刀,刷的架上粗漢的脖子:“敢攔我家主人的路,找死麼?”
“小兄弟,悠著點,這刀劍無眼,萬一要是蹭破我的油皮,可不好善後啊!”粗漢一點也不擔憂,兀自氣勢淩人,腰杆挺的筆直:“這裏可是我麻老大的地盤,我警告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花七聞言冷哼一聲,一腳將麻老大踹飛。
他這一腳用的力氣極大,高大肥胖的麻老大被踹的平飛出三步,重重的跌坐在一張桌子上,登時桌凳翻到,湯汁四濺,碗碟粉碎了一地。
麻老大哎呦連天,半天沒爬起來。
“敢對我家主人不敬,你是自找死路”花七目露凶光,大步上前舉刀就砍。
“叮——”清脆的響聲擋住了花七的路,一隻突然出現的茶碗飛過來打在他的刀鋒上,震的他虎口發麻,被逼的生生退後一步。
“花七,趕路要緊”公孫伊澤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上,低聲喝止道。
他們一行四人急著趕路,沒必要和這裏的混混結仇,真殺了這個麻老大的話估計今夜就別想休息的安穩了,不如點到即止,嚇唬一下算了。
“是,公子!哼,算你運氣”花七很不情願的收起大刀,吐了麻老大一口唾沫。
四下裏一片寂靜,大廳眾人都被公孫伊澤的突然出手驚呆了,沒想到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居然有如此精準的暗器功夫,就在他們開始低頭竊竊私語時,錢武鋒眼中鋒芒四射,指尖微微一動,一片銀色的雪花電光一般閃過麻老大的手指,瞬間旋至掌櫃的麵前。
又是叮的一聲,什麼東西落在了櫃台上。
“掌櫃的,這隻戒指賠你的桌椅,可夠?”隨著錢武鋒的聲音響起,麻老大嗷的一聲慘叫,痛的在地上滾成一團,眾人這才發現,掌櫃麵前櫃台上放著的赫然是一根滴著血的手指,上麵還戴著碩大的一隻寶石戒指,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大的手指。
錢武鋒再伸手一拂,斷指邊上的一點白光倏的飛進了他的袖中,眾人連是個什麼東西都沒看清。高手,絕對是高手,大廳裏的所有人眼都直了,這個白衣美男和樓上那位青袍公子,絕對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麻老大平日仗勢欺人慣了,想不到今日踢到了鐵板上,還能活著就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錢武鋒斂了斂衣衫,目不斜視,從容緩步上樓。
外頭聞訊跑進來兩個當地男子,戰戰兢兢的上前扶起了麻老大,三人連大氣也不敢出,弓著腰迅速逃離客棧。
沒了熱鬧可看,鄧璐璐嘟了嘟嘴,轉身繼續上樓,看見上方的公孫伊澤已經沒了蹤影。
閃的真快!哼,是怕遇上自己麼?鄧璐璐又悶了一口氣在心裏。
方才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鄧璐璐拋到了腦後,她快步進了客房,發現這裏雖然成設簡陋不堪,倒也整潔幹淨,她在房裏慢悠悠吃了晚飯,見外麵已經天黑,自己也有些困倦,隨喚來小二送了熱水,整理了下衣服準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