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各自安好便很好(1 / 3)

聶含璋又懷孕了。

五六個月大的時候找了個婦醫聖手把的脈,說懷的是女兒。

當初生席慎時,也不知是誰答應她的,以後再也不生了,結果十來年間孩子一個一個地往外蹦,現在肚子裏又多出了一個。

大兒子席慎都十歲了,聶含璋以二十八歲高齡懷上這一胎,在古代也算是老蚌生珠,惹得人說閑話了。

席梟高興地跟個王八蛋似的,逢人便說他有閨女了。

其實連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席梟和聶含璋心裏一直也有些遺憾的,他們都想要一個女兒,尤其是席梟一直念叨著要生一個跟聶含璋一樣聰慧漂亮的女兒。

每當看著容延家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時,席梟眼裏都是止不住的豔羨,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也難怪他開心。

得知這一胎是女兒的機率很大時,聶含璋也同樣開心,早早地就備下了一應女嬰的衣食用品,十分期待這個新生命的降臨。

年後沒什麼事,挑著席梟和容延休沐的日子,聶含璋特意請了容延夫婦和沈睿鋒夫婦來府中做客,雙方各自帶著他們的兒女,濟濟一堂,好不熱鬧。

三對夫婦坐在燒著暖爐的亭閣裏品茗閑聊,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不遠處堆雪人,打雪仗,兒童特有的清脆天真的笑聲響徹耳際,幾位大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延表哥,誠煥雖說是家中嫡出長孫,但你也不要對他管束太嚴了,沒得拘得他束手束腳的。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玩玩鬧鬧的,可你瞧他老氣橫秋的,明明是家中年紀最小的弟弟,看上去倒比兩個姐姐更像是哥哥呢。”

聶含璋看著筆直地站在雪地裏,表情嚴肅的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娃,心疼地說。小男孩長得跟容延有八分相像,小小年紀便出落得如此好看,可想而知,長大後必定像他爹一樣又是個“禍害”。

此時,其他孩子都不顧形象地玩鬧瘋笑、滾作一團,唯獨他站在一旁冷靜而羨慕地看著,臉上是想玩又不敢玩的一臉糾結模樣,偶爾把目光投向容延這邊,眼含渴望。

“誰說不是呢,我這個當娘的有時候看著這麼懂事的兒子都覺得心疼。公公和老太君對煥兒期盼甚高,三歲起就請了教習先生教他讀書寫字,如今跟你們家席慎一起在內宮陪皇子們讀書,課業更是重了。前些時候不小心感染了風寒病了一場,眼見著瘦了幾斤,可把我心疼壞了。偏生你表哥說男孩就該多吃些苦,得糙著養,不能太過寵愛,否則將來易教出個胸無大誌,隻懂吃喝玩樂的紈絝來,煥兒對他爹是言聽計從,我這個當娘的也隻能在旁幹瞪眼了。”

江如姒橫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容延,語帶嗔怪,作為母親,她既為自家優秀的兒子感到自豪,卻也難免覺得心疼。

容延笑嗬嗬地說:“得咧,敢情我在你們眼中都成了壞人了,其實是煥兒天性如此,我這個當爹的不過是因利誘導罷了。不信,你們瞧著,即便我讓他去玩,他也未必肯去的。”

“煥兒,你怎麼不跟哥哥姐姐們一塊玩兒?去吧,在你璋姨家就跟自個家裏一樣,你不必拘束,否則開春了雪一化,就隻能等來年了才能跟他們一塊玩雪仗。”

容延為了證明不是自己把兒子教得太過“死板”,特意叫兒子下場,跟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兒。

容誠煥眼中一亮,表情有些扭捏起來,看看父親,又看看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夥伴們,雙腿不由自主地向前邁。

“三弟,快來,爹都準許你玩了,今兒你就好好地玩一回,我們都不說,爺爺和老太君他們不會知道的”

一旁的容璧君不由分說地將胞弟拉進了她的陣營中,隨手往他的手裏塞了一團雪球,往席慎身上扔去。

“好哇,煥表弟,你竟然偷襲我大哥,吃我一記”

一旁的席雋見哥哥被人欺負了,連忙加入了戰局,容誠煥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小嘴一咧,笑得像個墮入凡間的天使一樣。

隨著容誠煥的加入,孩子們之間的遊戲更加熱鬧起來,笑聲衝破雲霄。

容延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場中不同於往常的小兒子,暗道,看來這孩子似乎真的是被拘得狠了。

眼下撒起瘋來雖猶如脫韁的野馬般,可他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真切,或許妻子和璋表妹說得對,愛玩愛鬧才是孩子們的天性,而不是整日關在屋子裏讀書習字,沒得將來養成了一個無趣的書呆子。

聶含璋揶揄了一句容延,一左一右抱著江如姒和柳尚香的胳膊,三個女人兀自笑得歡快。

說起來,江如姒和聶含璋這對表姑嫂在生孩子這件事還真是相當默契。

生頭一胎時,兩人是前後腳懷上,江如姒比她早一個月生產,生下了嫡長女容璧君,而聶含璋則誕下了嫡長子席慎。

懷二胎時,兩人又是一前一後,隻不過這一回聶含璋比對方早上兩個月,在她生下了嫡次子席雋之後,江如姒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容璧華和容誠煥。

據說生產之前江如姒便知自己懷的是雙胞胎,隻不過是男是女並未得知地十分明確,生產之時她異常忐忑,害怕自己生下的又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