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趕緊上前扶起他,讓一個長輩對自己下跪這不是折煞她嘛,可哪曾想,腳剛一動,手腕就驀然被扣住了。
一股寒氣從身後直逼而來,強勢席卷了整個咖啡廳,安慕希不由得背脊一涼,回頭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顧卓揚。
震驚之餘,遲延的聲音冷然響起,“喂喂喂,拍照的那些,識相的立馬把視頻刪除,否則後果自負!”
他一臉違抗者殺無赦的凶相,合著咖啡廳的經理把閑雜人等都疏散了出去,但卻承擔了所有人的消費費用和咖啡廳的損失。
這是顧卓揚的原則,能和平解決問題的情況下絕不使用暴力。
一瞬間,整個咖啡廳就隻剩下他們三人。
厲天嶽臉色鐵青,悲憤交加的看著壞了他好事的顧卓揚,他覺得自己就快成功動搖安慕希了,可他的出現毀滅了他的希望,隻是這麼短暫的一刻裏,他就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怨恨。
顧卓揚把安慕希圈在身邊,冷冷的看著跪在麵前的厲天嶽,“安慕希好糊弄,不代表我會看著她被糊弄,你要跪是嗎?請便,看在你高貴的身份上,我可以把咖啡廳暫且借給你,免得你被人看了笑話,你什麼時候跪夠了,我在讓這裏的老板營業。”
平靜的語氣不怒自威,卻字句決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話落下,顧卓揚摟著安慕希轉身離開。
“顧卓揚!”厲天嶽憤怒的喊住他,“你就這麼愛小希的嗎?你這樣把她強行帶走有沒有尊重過她的想法?”
顧卓揚抄著褲袋的那隻手緩緩一收,連同心都不自覺跟著顫了一下。
厲天嶽的話可以說是戳中了他的痛楚。
安慕希的猶豫他怎會看不出來,可是讓他眼睜睜看著她如和厲時禦複合,隻為救她的殺父仇人,又讓他如何心甘?
“一直以來,你們厲家,所謂的名門望族,m國之首,難道不就是抓住了一個女子的柔弱善良才肆無忌憚的進行欺壓?”
顧卓揚鬆開摟著安慕希腰的手,回身睨著厲天嶽,眉眼冷沉,隱隱透著逼仄暗芒,“但那隻是她遇上我之前,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隻要有我在,我絕不會再讓她跟你們厲家有絲毫的牽連。”
“至於你的妻子,死不了是安慕希的寬恕,莫不是她當初求我放過,她連得抑鬱症的機會都沒有你信嗎?如今就是真病死了也是她的報應!”
“你!”
“不管救的是什麼人那也是一樁好事,好人終有好報,這對小希而言若往遠了看也不是一件好事?”
厲天嶽沒辦法了,隻能把長輩也搬出來,“再說,好歹你爺爺和我爸也是世交,你這樣阻止小希救人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會怎麼想?”
可他忽略了,顧卓揚根本不會吃這一套,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人的脾性和自己的兒子多麼相像。
“你這樣跪著,厲老爺子看到又會怎麼想?是為你對妻子的癡情感動,還是責備安慕希大逆不道?”
顧卓揚皺眉,“在你這裏之前有沒有那麼一絲考慮過安慕希的感受?憑什麼要她拿痛苦去成全你們一家平安?在你求她跟你回去之前有沒有想過這對於她來說有多殘忍?”
顧卓揚冷冷的看著厲天嶽,那麼可怕的眼神,看似無喜無怒,仿佛一潭死水,但在燈光下卻迸射出狠戾的寒光。
厲天嶽被他強勢冷硬的氣場和話語,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他還是沒有放棄,對著安慕希的背影滄桑的祈求,“小希,我會一直在這裏跪到你同意為止。”
顧卓揚帶著她離開的步伐如此迫切。
車廂裏氣息壓抑迫人,後座的兩個人一路無話,各有所思,可開車的遲延卻背脊發涼,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