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康盛聽命,禦流曄又道:“將先皇遺詔昭告天下,並拓印一份送到秦驍手裏。命司禮台擇吉日,朕與秦驍完婚。秦驍回京後,在宣政殿為其擺宴慶功。”
康盛沒想到他這麼平靜的接受了這樁婚事,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禦流曄乜了他一眼,問:“你這幅模樣作甚,是我娶秦驍,又不是你娶。”
意識到自己失態,康盛急忙恭敬地應道:“是。”
他還是有些不明白,按理來講,要娶個彪悍更勝男子的人為妻,應該十分不願才是,陛下怎麼就這麼輕易接受了先皇賜婚呢?
金秋九月的一個清晨,一群將士疾馳入京,所過之處,路人紛紛避讓。
為首的是一位墨發高束,麵無表情,身著紅氅明光鎧,腰間挎著定疆王劍,騎著棗紅烈馬,身姿挺拔的將軍,正是秦家軍統帥--秦驍。
一群人疾馳而過,引得路人紛紛駐足回望,議論紛紛。
紫宸殿,帝王上朝及舉行大典之處,紫,取紫氣東來之意,宸為天子所居,取名紫宸,彰顯此殿之神聖尊貴。
早朝,禦流曄無聊透頂地坐在在龍椅上,朝臣們為秦驍的兵權及歸屬吵得不可開交,他隻是冷靜地聽著,不發一言,心下卻不滿。
秦驍再怎麼說也是將要嫁給她的人,是將來的皇後,也是他的妻子,外人怎麼能隨意詬病彈劾?
禦流曄正百無聊賴地翻看龍案上的奏折。
秦驍連屠貊族五城守城將士,引得言官糾此錯處,紛紛上疏。
丞相蔡彌道出列,義憤填膺道:“陛下,高祖皇帝曾有明令:領兵大將得勝不得縱兵屠城,不斬亡國之主。秦驍在貊族屠城,還血洗貊族王庭,應當究其重責,按律嚴懲!”
他剛說完,隻聽禦流曄慵懶道:“秦驍滅貊族,為君國除大患,乃千古奇功,怎可隨意抹殺?再說,秦驍未傷老弱婦孺,未傷無辜百姓,怎就十惡不赦了?”
蔡彌道愣了愣,還想爭辯:“陛下,秦驍屠城,影響惡劣……”
禦流曄輕飄飄地出聲打斷:“功過相抵,不獎不罰。”
一個比閔仲年紀小點兒的老頭兒,反駁道:“不可,往後秦驍便是我朝皇後,一國之後怎能再手握重權身居要職?於禮不合。”
禦流曄不鹹不淡地反問:“當年的神武皇後,不是同樣身居天下兵馬副元帥?馮大人此言,可是影射神武皇後背禮?”
他有些惶恐,急忙道:“自然不是,隻是……”
神武皇後可是開國皇後,他怎敢影射?
還未說完就被禦流曄厲聲嗬斥:“那就閉嘴!爾等食君之祿,不擔君之憂,反而玩弄權術,結黨營私,處處覬覦秦家兵權。秦驍還沒過門,爾等就如此不敬,怎麼,都想造反嗎?!”
禦流曄對待朝臣一向好脾氣,就算起了爭執也隻是打著馬虎眼,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就退朝,何曾有過如此疾言厲色的一麵?
朝臣見他如此,心有戚戚焉,都急忙跪下表忠心。
正在這時,有侍衛來報:“稟報陛下,秦元帥及都虞侯、寧鄉侯在殿外等候。”
禦流曄的臉色才緩和了些,沉聲道:“宣!”
康盛高喊:“宣秦元帥、都虞侯、寧鄉侯覲見!”
話音一落,秦驍帶著麾下兩人闊步地上殿,齊齊朝禦流曄行了個武將禮,然後遞上了述職的奏章。
禦流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才接過奏章。
秦驍抬頭看到禦流曄的臉,目瞪口呆。
漱玉宮,一個大宮女稟報道:“娘娘,秦驍回來了。聽紫宸殿那邊的人說,早朝的時候,陛下處處維護秦驍,不僅沒有動秦家的兵權,還把群臣訓斥了一番。”
正梳頭的美人頓了頓,波瀾不驚地問:“是嗎?我爹怎麼說?”
宮女低聲道:“相爺說,不能再讓他姓之人,坐穩後位。”
美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發,垂下眼簾,看不清喜怒:“知道了,下去吧。”
她看著鏡中自己的容顏,雖然依舊美豔,卻沒了青春稚嫩,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一個邪魅的男聲在殿內響起:“瑾兒為何歎氣?”
美人看到他,嚇了一跳:“大白天的,你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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