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她立刻出聲叫道:“小路!”
“簡夢姐,怎麼了?”站在保姆車外的尹小路聽簡夢這麼一喚,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忙衝進來,哪知一進來就看見簡夢摟著閉著眼的陸曜,瞬間懵住,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簡、簡夢姐,你終於打算對陸先生霸王硬上弓了嗎?”
“什麼鬼,他願意我還不肯呢。”簡夢一臉黑線。自從尹小路做了她的助理,腦洞便開始向她靠齊,有時候甚至有了趕超她的趨勢。她想起懷裏的陸曜,連忙正了正表情,說道:“你去外麵看看樊叔在不在,陸曜發燒了,現在得想辦法把他帶到醫院去。”
尹小路聽見陸曜生病,不敢再怠慢,連忙轉頭就要奔出去。哪知剛轉身,她便差點與來人撞個滿懷,幸得來人敏捷地伸手一扶,才堪堪避免了尷尬的發生。樊叔穩穩地扶住尹小路,鎮定說道:“簡小姐,我一直在車外。”
“車外?樊叔我怎麼沒看見你?你是學忍者出身的嗎?”尹小路一臉蒙圈的表情。
“這不是重點了。”簡夢嗓音裏帶了一絲焦慮,“陸曜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高燒了,樊叔,還請你想辦法將車開過來,這邊附近有個醫院,先盡快把他送過去,我擔心他的溫度會繼續上升。”
“其實少爺昨晚回去後就有點感冒的症狀了,但一早又不管不顧地趕了過來。”樊叔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看著少爺長大,甚少見到他這麼沒分寸的時候。”
簡夢聞言,隻覺得心中湧起一陣懊悔。其實昨晚的他有在認真地跟她道歉,可因著方蕙的事情,她居然莫名變得別扭起來。簡夢啊簡夢,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作兮兮的?
她在心裏怒罵自己的空檔,樊叔已經找準了機會將車開到保姆車前。簡夢連忙站了起來,試圖和尹小路一起將陸曜扶起來,但一個一米八幾手長腳長的男人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一個大挑戰,片刻後,樊叔進來,才總算將陸曜扶了出去。
眼見著樊叔將陸曜扶進後座後,簡夢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對尹小路說道:“小路,我跟著去醫院一趟,麻煩你和歐導說說,我等下給他打電話請一個小時的假。”交代完後,她也跟著坐進了車子中。
車子緩緩啟動。簡夢見陸曜的頭靠著後座,皺著眉,一副難受的模樣,不由得向他靠了靠,探過身子,仔細地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哪知她的手剛放在他的額頭上,便被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雖然閉著眼,但他的眉心直接皺成了“川”字,看起來很不開心,簡夢突然想起了他不是很喜歡別人觸碰他這件事,便想將手縮回去。
但下一刻,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終於看清她正帶著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時,手驀地放鬆了力道,變成了握著的姿勢。他眨了眨眼,唇角微彎,喃喃說道:“你在啊,我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說到後麵,他的嗓音裏竟然帶了一絲委屈。
看來這廝是燒糊塗了,剛剛不是他風風火火地追到片場,還穩坐在她的新保姆車裏質問她為什麼吻戲拍這麼長的時間嗎?現在一副初見的模樣是怎麼回事?簡夢歎了口氣,說道:“你發燒了,別亂動,等下先去醫院。”
她正打算把手收回去,哪知他握得更緊不說,還將她的手拿到臉上蹭了蹭,嘟囔道:“別走。”
不得不說,這家夥生病的時候.......還真像一隻溫順的大狗狗。簡夢甚少見到陸曜如此人畜無害的時候,連帶著自己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這些天,我每天......都很想見你。”他將頭靠著她的肩膀,迷迷糊糊地說道,“所以,別走......”
她默了片刻,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我不走。”
他唇角的笑容漸漸加深,長長的睫毛隨著淺淺的呼吸上下顫動。其實他的五官並不淩厲,隻是平時冷冰冰的表情總讓他散發出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此刻的他像是卸下所有的心防,如同所有帶著陽光氣息的幹淨青年一般,溫柔得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樊叔從後視鏡裏看了兩人一眼,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看來,他家少爺這病,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這樣想著,樊叔覺得心情愉快了不少,將車開出了片場,正打算拐去醫院,卻被突然橫穿出來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給堵住了。
兩輛車都停了下來。樊叔皺了皺眉,但當他看見橫擋住他的那輛車牌號後,沉默下來,隻是有些擔憂地看了坐在後座的兩人一眼。
簡夢見情況有些異常,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那輛車,片刻後,她總算明白樊叔為什麼沉默。勞斯萊斯的司機將後座的車門打開,方蕙從車上下來。
樊叔打開車門,立在車旁,斂眉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