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以往,她一時間有些出神。顏夕昭默了片刻,反過來拍了拍她的肩:“現在有我在了。”
她回過神來,笑了笑後說道:“就像你說的,現在我有你這樣的好友,已經比以前幸運太多。這回白茉兒隻是壓我的戲份,好在我依然靠著中段的戲份攢了好些粉絲朋友。而且我還跟歐導協商好了,最後讓慕容卿誤殺小蝶,給她一個悲劇又讓人印象深刻的謝幕。你看,也並沒有那麼糟糕,對不對?”
顏夕昭愣了一下,隨即慘叫出聲:“你怎麼劇透!”
“啊,抱歉抱歉,一時激動……”
“我不管!你得陪我精神損失費!兩頓烤串不能再少了!”
“好好好……”
……
兩日後,終於到了簡夢最後一場戲。
這場由慕容卿刺殺青王的戲份可謂是大亂鬥,不僅青王和小蝶先後領便當,上官蓁也在場。
也許因為知道這是簡夢最後一場戲,平時超級話癆的化妝師也比平日沉默了不少,給她細細地畫好妝後,憋了半天,說道:“就算死,你今天也是場子裏死得最好看的。”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就跟我要就義似的。”簡夢哭笑不得地說道。
“好了,別囉嗦啦,快去吧。”像是怕自己不舍的情緒表現得更明顯,化妝師輕推了她一把,轉身匆匆地離開。
簡夢無奈地笑了笑,朝她的背影揮了揮手後,提著裙擺,轉身向著外景地走去。現在正在拍攝黎凱逸與白茉兒的互動戲,下一場便該她出場了。
她剛走沒幾步,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在旁邊的休息間裏響起。休息間的門沒掩,她無意中瞥到了門內,發現換上戲服的鄭秋華站在那裏,而他的麵前也站著一個高挑的男人,如果簡夢沒記錯的話,就是上次在片場匆匆見過一次的柳深。
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所以,你真的打算這樣一輩子嗎?”鄭秋華微微仰頭,看著柳深,一向溫和的眼裏有了一種深深的悲傷。
“我知道你忘不了以前的風光,如果你想重回以前,至少這件事不能公開。”柳深麵無表情地說道。
半晌,鄭秋華開口道:“如果我說我能忘記呢?”
柳深的眼裏有了一絲吃驚,但默了片刻後,他低聲說道:“抱歉,可我不能。”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後,鄭秋華低頭,唇角挽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道:“我明白了。”
簡夢放輕腳步,悄悄地離開了這裏。她想她知道了些什麼,可是鄭秋華一定不希望她知道。誰能沒個秘密呢,就當她從沒聽到過這些對話吧。
她在場地邊緣閑晃了一會兒,再走回拍攝地時,鄭秋華已經在場地就位了。他看起來依然和平日一樣隨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簡夢深呼吸了一口氣,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今天是你跟我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了,你也可以第一次體會到殺青的暢快感受。”鄭秋華見她來了,笑眯眯地說道,“到時候還會有工作人員送花哦。”
“真的啊,還有花束可以收嗎?”簡夢開心地說道,“我還沒收到過別人送的花呢。”
就在這時,剛拍完上一場戲的白茉兒從兩人的身邊目不斜視地走過,她的兩個助理跟在身後,一個拿著衣服,一個打著傘。其中一個助理瞥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了聲:“土包子。”
“嘖,原來狗真的會亂吠啊。”讓簡夢有些意外的是,說這話的人竟然是鄭秋華那個向來以冷漠路人臉著稱的助理。
白茉兒助理明顯聽到了這句,怒氣衝衝地說道:“喂,你說誰呢?”
鄭秋華的助理一臉漠然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隻土狗,說道:“我說的是它,它剛剛亂叫了好幾聲,你沒聽到嗎?”
“你明明是在罵我!”白茉兒助理不依不饒。
“哦。”鄭秋華助理轉過了頭,並不打算搭理她。
白茉兒助理氣急,正打算理論,走在前麵的白茉兒回了頭,不耐地說道:“有完沒完了,有什麼可吵的,你的傘都打歪了沒發現嗎?”
“啊,白小姐,對不起。”白茉兒助理恨恨地瞪了簡夢和鄭秋華助理一眼後,又恢複了惶恐的表情,陪著笑重新打著傘,跟著白茉兒的身後向休息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