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深海的荷花
我叫小荷,是深海世界俱樂部的小姐。
深海,是臨海最大最奢靡的夜總會,它的裝修從內而外從大到小都是或深或淺的藍,美的耀眼,而我們,就像深海裏的魚,自由自在,偶爾也會彷徨,要是有一天離開了深海,我們要怎樣生存,像深海的魚被拋進了淺灘,恐懼無所遁形。
我們的大姐大菲菲小媽咪總是在吞雲吐霧的時候感慨說:‘這裏的哪個姑娘沒有故事啊!’
其實我不知道我的經曆算不算故事。
去年夏天,我還是高二的學生,跟所有苦逼的學生黨一樣,苦學,也談戀愛,我希望考上一所大學,不是因為我有多遠大的理想,隻是為了離開那個所謂的家。
如果我考不上大學,讀完了高中,繼母就會找個人家把我嫁了,換取人家的聘禮。
就在高二要結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事,我懷孕了。
我男朋友叫高亦軒,大我一屆,從我進高中我們就在一起,我是覺得,我早晚都是要嫁給他的。
於是在一個他家人都出差的夜裏,我把自己交給了他。
可是我們都沒想到,就這一次,我就懷孕了。
我嚇壞了,偷偷吃了藥躲在家等著那個麻煩的小可憐從我身體裏出來,可是我沒有想到那麼疼,疼得我顧不上床上大片大片的血跡,一下子暈了過去,醒來時已在醫院。
我被開除了,我不知道學校怎麼知道了,我在學校門口等到我的同桌,她告訴我,我繼母到學校大鬧了一場,學校查出了孩子是高亦軒的,高亦軒家裏使了錢才沒有開除學籍,但是他轉學了,我去他家裏找,當然沒有見到他,隻是被他母親打了一耳光。
就這一耳光,把我給打醒了,高亦軒恨我還來不及,怎麼會讓我找到。
於是我就出去打工,年底回家的時候聯係到了初中時候的死黨蘇純,過完年,我就跟她來了海上海。
蘇蘇是蘇純在深海的名字,蘇蘇單眼皮,齊肩發內扣,時髦的不行,蘇蘇常在喝多的時候念叨,真不知道帶你來混夜場是對是錯,我就笑她,我開心著呢。
我們住的地方叫丁香園,海上海的大半姑娘都住在這兒。
這天下了班,尤其的早,我們一群姐妹聚在菲菲小媽咪的房間裏,點了外賣,等著開飯的同時,聽著從海南旅遊回來的小花講她的老公是如何如何疼她,給她買這買那的。
當然這個老公,就隻是兩個字而已,小花長的眉清目秀,屬於小家碧玉型,說起話來溫柔的不行。
而菲菲姐,隻能用四個字形容,烈焰紅唇!
小花正說的起勁兒,坐在電腦前的菲菲姐忽然發話。
“外快掙不掙?”
我們幾個一下子蜂擁到她跟前。
“去哪兒?可別是酒吧了吧?”小雅撇著嘴問。
小雅是我們這裏長的最可愛的,圓臉蛋大眼睛小嘴巴,像個洋娃娃一樣。
菲菲姐笑著捏了小雅一把。
“怎麼,昨個酒吧的小帥哥把你伺候的不舒服?”
“什麼呀!丫太能喝了,我都被喝倒了,不省人事的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把。”
然然摟著小花笑話她。
“活該,你願意跟小白臉出去啊。”
這時菲菲姐的電話響了,菲菲姐開了免提,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了,是燕子,我們這裏最風騷的那個,我們對她的形容是,細眼多情,騷到不行。
“來不來來不來來不來,有沒有人了,不來我找別人啦。”
我們幾個都大叫道:“等著吧 還珠格格。”
“死丫頭們,老娘的耳朵都被震聾了,我把地址發過去,給我來八個,都給我整漂亮點兒啊,今個兒有大票子賺。”
“誰的場子啊?”
“華哥,財神爺的!”
一聽是這個人,姐幾個頓時有點怵。
“華哥可不好伺候,脾氣大得很,動不動就不高興摔杯子的。”
“今個兒不一樣,他請的客人是主場,我看他客氣的很呢,再說了,就是吃飯,又不去別的地兒。”
“那我們馬上到。”
各自補了妝,又叫了別的房間的兩個,準備出門。
蘇蘇問菲菲:“你不去啊?”
“我去了點的鴨貨誰吃,格格在我放心,快去吧。”
打了車,十幾分鍾就到了菲特酒店的頂層,服務員帶我們到了最大的包間,四米開外的圓桌,滿桌的山珍海味,一旁是巨大的led屏幕點唱機,豪華得很,若是初來時我一定驚訝世界上還有這麼奢侈的吃飯的地方,可是在夜場半年以後,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