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幕安,你放開我!你發什麼瘋!”顧清儀拚命掙脫手上的桎梏,鉚足了勁,咬得發白的下唇滲出猩紅的血絲。
身前的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依舊不為所動。
“現在怕了?”他一手死死捏著她的下巴,言語薄涼而殘忍,“顧清儀,偷歡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我是不愛你,可也絕對不會窩囊到給別人養野種!”
顧清儀拚命搖頭,拋卻了以往所有的驕傲和尊嚴,抱著車門不肯鬆手,扯破了嗓子嘶聲吼著。
“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我和你好歹有三年的夫妻情分,為什麼你寧可聽一個傭人的話,也不肯信我!”
“夫妻情分?”卓幕安皺著眉頭,像是聽到了笑話般,笑得諷刺,順手抽出剛拿到的親子鑒定砸在了顧清儀臉上,“傭人的話不可信,那這張親子鑒定呢?顧清儀,當初如果不是你親手設計爬上我的床,害死雅琳的孩子,我會和你結婚?”
“當初分明是你!我顧清儀稀罕搶別人的丈夫?”
顧清儀不甘,看著無情的男人,眼角瞪得快要眥裂。她還有無數句話想要辯解,可是從身上嘩然落下的親子鑒定上白紙黑字,讓她堵在喉頭的字,一個也說不出口。
“是我拋棄已經交換戒指的新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在新婚之夜把你誘騙上床?你就算想為自己開脫,也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顧清儀怕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會聽她的辯解,隻能向他求饒。
“卓幕安,我求你了,不要帶我去醫院,不要拿掉我的孩子。你要是不信,我們再去做一次親子鑒定好不好?”
“你還想惡心我一次?”
看著佯裝無辜的一張俏臉,卓幕安隻覺得反胃。
當年雅琳絕望離開,不見蹤影,他在雙方父母的壓力下才不得不娶她為妻。她從叱吒風雲的商界退下,每日在家中替他洗手作羹湯,好不賢良淑德。
如若不是這封親子鑒定,恐怕他也被她給欺騙了過去。
一想到自己險些對這樣一個女人曾產生過廝守終生的念頭,卓幕安便恨而入骨。
狠狠一拽,顧清儀摳緊車縫裏的指甲“嘎吱”從車門上滑過。失去最後的支柱後,輕而易舉被丟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剛關上不久,一個臉上帶傷的護士捂著臉慌忙跑了出來,“卓總,太太的情緒很激動,不願意做手術怎麼辦?”
卓幕安剛收到一條短信,看著上麵寥寥數字和已經消失三年不見的電話號碼後,手心也跟著顫抖起來,丟下一句話後匆匆離開了醫院。
“把她綁起來。”
護士匆匆趕回,把卓幕安的意思傳達給醫生後,顧清儀很快被綁在了手術台上。
她死死掙紮,雙眼呆滯的盯著冰涼的天花板,雙手雙腳渾是稠密的鮮血,直到麻醉劑順著呼吸進入肺腑,才緩緩閉上了雙眼。
眼淚順著眼角鑽入發絲,顧清儀徹底絕望。
卓幕安,你到底還要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