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了依靠,她感覺無路可去。她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沒有一點溫情。她對生活沒有了希望。她離開了這個地方去了另外的地方。她不想去學張老師一樣去報複這個世界,她的內心還是善良的,她不想傷害無辜的人。她開了家店李過著自己的小生活,隻是她不知道她在什麼時候會離去。

空氣中有淡淡的憂傷彌漫開來。

北京的秋天,比別處的都多了幾份蕭肅,尤其今年,剛入秋便是數日的大雨,秋雨纏綿,十月份的天就讓人不由得多穿幾件衣服。

我卻穿的很單,一身飄逸的雪紡紗裙,長發披散著簇擁在臉頰旁邊,身體瑟瑟發抖著。二十五歲的女人顯露出十七八歲孩子才有的天真稚弱,格外的惹人憐惜。

“很好,就是這樣。”

攝影師一邊透過鏡頭看著我,一邊飛快的按下快門。

很快,一組照片就照好了,攝影師衝我笑道:“收工了,這組照片算是照好了。”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拿著大衣給嘴唇有點青紫的我披上。

我勉強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攝影師叫道:“我這邊,還有個活,你看,接不接?”

我生活條件窘迫是模特圈裏眾所周知的事情,她本來也是富家女,可惜父親好賭,一夜之間輸光了全部家產,還欠了不少外債,本就走投無路,偏偏一場大病,父母雙亡,被巨額債務逼的無奈,她一個拿著清華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的天之嬌女,選擇了來錢最快的模特行業。

我微微窘迫的笑了笑,道:“您說。”

攝影師道:“是我以前的一個同學。”他微微遲疑了一下,“天行集團要在北京弄個駐京辦,我同學沈米傑就是負責人之一,可是,他對北京這裏一點也不了解,想找個人幫忙打通北京這裏的人脈。你……我覺得你就挺合適的,也不用太多時間,不影響你繼續當封麵模特。當然你,具體的,還得你自己看,如果不行,我再找別人。”

我知道,有些話隻是說著冠冕堂皇的好聽。

打通北京的人脈——她我曾經出入上流社會,結識的固然都是商業巨賈,但如果那人脈能用,她此時還回落到這個地步麼?

想是這樣想,臉上卻半分都不顯露,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到一點事兒就驚慌失措的小女孩了,時光會用它的鈍刀子一下一下的剔去她身上的柔軟。她甜甜一笑,道:“多長時間?”

攝影師道:“天行駐京辦就他和張牧天兩個負責人,兩人一人一個月。工資月給,具體的,你到時候再和他商量商量,他那人挺好說話的。”

我笑道:“那成,您給我個電話,回頭我給沈哥打電話。”

攝影師找了找,把沈米傑的名片給我,順手把張牧天的也給了,“他是另一個負責人,你最好也見見,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好聯係一下。”

我道了謝,將名片收起。

模特的工作時間最是每個定性,我平時很少有空閑的時候,難得早上沒有工作,她泡一杯玫瑰花茶,敷著麵膜坐在電腦跟前。

玫瑰花茶馥鬱的香氣熏得她整個人都懶懶散撒的不想動,她隨手打開個網頁,正好是關於天行集團的。她打起精神,坐起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其實天行集團她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曾經的她還仰慕過天行集團的創始人譚維,一個現今才二十九的,僅僅比她大四歲的男人。

網頁一頁頁的翻下去,我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她撥通了沈米傑的電話。

出於職業的緣故,沈米傑接電話很快,“你好,我是天行駐京辦的負責人,沈米傑。”聽得出他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朦朧,微微沙啞。

我道:“你好,我是我。”

沈米傑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自己的老同學給自己提起過這個人,他笑了笑,“是李小姐啊,有什麼事嗎?”

“聽說您……”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組織著語言。

沈米傑卻以為小姑娘尷尬,接口道:“要不這樣,今天咱們一起吃個飯。”

我想了想,道:“好,您說時間。”

沈米傑道:“十一點,我對北京不太熟悉,你說個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