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隻當冷翊的話說出來是嚇唬我的,可沒想到他居然當了真。於是我隻好捂著幹癟的肚子在房間裏等了好半天,隻是越往下等我的希望越是渺茫。
冷翊這個人麵上總是擺著一張笑臉,可是一說話表情變幻的時候我總覺得他說得都是謊話。一個滿口都是謊話的人我怎麼可以相信!而且他還是一個滿腦子都是瘋狂想法的謊話精!
我在沙發上坐了半天、躺了半天,始終都沒能把他給盼回來,現在我基本上是喪失逃跑的鬥誌了。如今隻求他能及時出現給我個吃的,要是再這麼餓下去隻怕我想動腦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翊不出現,他始終都不出現。
我忽的一下直接從沙發上翻了下來,既然他不來我隻能寄希望在這間還算不錯的房間裏了。哪怕是找到一瓶水都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
打定主意後我立刻在他的房間裏搜索起來。櫃子裏,櫥裏,但凡是能裝東西的地方我都找了個遍,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最後唯一的希望便是他放在茶幾上那杯被他喝了一半的咖啡。
我揉了揉肚子,心下一橫上前端起杯子就灌了起來。
呸呸呸!什麼玩意兒啊,怎麼這麼苦!我到底不是喝咖啡的命,剛喝了一小口就全部吐了出來,總覺得這東西比毒藥好不到哪裏去。
我張了張嘴,吐著苦澀的舌頭,借著白瓷杯上的反襯我清楚地看到一排小白牙上殘留著暗紅色的液體。
就在我研究自己的牙齒怎麼是這種眼色的時候,忽的耳邊傳來了不大的敲擊聲。
“咚咚咚——”脆生的很,而且還是從冷翊的臥室裏傳來的。
我放下杯子往他的臥室走去,聲音越發的明顯了,隻是間距有些長。
咚!
咚咚!
咚咚咚!
節奏很規律,聲音也很明顯,是從他的床下傳來的。
我心髒一拎,暗香難不成還是國產恐怖片床下有人不成?許是我見慣了那些東西,所以通身的緊張感也就維持了不到一分鍾的樣子。想到之前在冷翊的櫃子裏看到有兩把老式的手電筒,我想都沒想就從櫃子裏掏出了一把。
推開了手電筒上的開關頓時半米長的光束就散發開來,別看是個老物件沒想到功能性還挺強。
本著不作不死的精神,我一咬牙直接蹲在了地板上將床套給掀開了,隻是剛掀開才發現這床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不是四角支撐型的,整張床死死地壓著地板,看來想要一探究竟還得挪開看看。
我一嘴叼著手電筒,勇猛的紮了一個馬步之後將雙手使足了力氣,悶哼了一聲後直接將床給推開了小半米的距離來。
“呼!”我鬆了口氣,把嘴裏的手電筒給拿了出來,順手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
果然挪開床之後下麵的聲音更加明顯了。我趴***體,將耳朵貼緊了地板,很快耳邊就傳來了類似水流的聲音。
水聲很清晰,涓涓流淌。有點像山泉水當然也有可能是地下水。我心裏的猜測很多,畢竟到現在為止我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如果下去看看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我顧自做著猜測,但很明顯行動已經快過了腦子。
床下的地板上有很明顯的縫隙,手指幾乎很輕鬆的就可以伸進那些縫隙當中,濕漉漉的感覺立刻纏繞在了手指上。
我下意識將手指從地板的縫隙中拔了出來,上麵粘著濕潤的沙土,放到鼻底依稀能嗅到一股新鮮空氣的味道。
然而就在我準備撬開地板看個究竟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鬼畜的喊聲,“你在做什麼?”
聲音來的突然,我下意識大叫了一聲,結果雙掌卻不偏不倚直接按在了地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發胖了,隻聽到“哢嚓”一聲,半平米的地板直接碎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我整個人以一個馬趴的姿態直接撲了進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我的衣服被人給死死地拽住了。
“真是個麻煩!”冷翊罵罵咧咧道,同時雙手使足了力氣將我往上拉。
“喂,你拽哪兒呢,別拽我褲子啊!”我知道冷翊是有心想幫我,想把我給弄上去,但是他抓的實在不是地方啊,而且他的那條褲衩腰太大,再這麼拉下去的話我的褲子肯定是要掉的。
“不想死就給我閉嘴!”冷翊冷冷的罵道,而我明顯感覺到大褲衩要脫離自己的屁股了。
“冷翊,你悠著點,慢慢拉我上去,我的褲子真的要掉了。”我顫抖著聲音告誡冷翊要小心,可疑問早已爬上了心頭。
不對啊,明明才半平方的地板,怎麼一碎下麵的坑口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