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音陣陣,正值盛夏,天際一片殘霞,正是傍晚時分。
楚國神武學院,裏麵一個賞花庭院的地麵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模樣清秀的少年,正被周圍四五個長得凶神惡煞的黑衣大漢用鞭子狠抽,全身都被打的皮開肉綻,有些地方的傷痕甚至隱隱能看見骨頭。
“陳凡,今天可算讓我逮到你了,你這廢物成天和我未婚妻待在一起,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不打殘你!”
說話人是個身穿明黃色錦袍的十五六歲少年,生的眉細唇薄,長相不俗,卻滿臉暴戾神色。
周圍圍觀的人群裏傳來了陣陣議論聲。
“那不是小皇子楚飛流嗎!他可是我們楚國建國以來第一天才,年僅十五就達到了溶血境界,創造了前無古人的先例!就連之前號稱楚國第一天才的陳嘯,也不過三十歲才達到溶血境。”
“地上那是陳凡嗎?那不是陳家不能修煉的廢物嗎?他跟葉洛洛走得那麼近,莫非是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人家葉洛洛是什麼身份,五行宗住國仙人的女兒,早與楚飛流訂下婚約,憑他陳凡也敢靠近,真是找死!”
“嘿,這廢物也就仗著他爹是陳大將軍,他哥護著他,才能在家白吃白喝!”
周圍人投來的蔑視冷眼,傳來的不屑嘲笑,像一把把利刃狠狠的刺入陳凡的心髒。
但是他隻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言,死死的握緊雙拳,麵孔因為惡毒的言語變得蒼白,顯得上麵兩個燃燒著怒火的眸子格外明亮。
瘦弱的身體蜷在地上輕輕顫抖,倒不是因為身上的傷,而是因為心裏塞滿了屈辱不甘憤怒,沉重的心讓他的身體不能承受。
“殿下,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這小廢物沒有修為,身子骨弱,再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而且他爹畢竟是陳大將軍,把他打死了,在陛下麵前也不好交代!”一個刀疤臉大漢走到楚飛流身前恭敬的說道。
楚飛流望著蜷縮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陳凡,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他麵前冷笑道:“我看你平日裏跟我未婚妻不是有說有笑的嗎?怎麼今天變啞巴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右腳狠狠的踩住陳凡的臉,將其深深的踩入泥土裏,用沾滿泥土的鞋在陳凡臉上碾來碾去。
陳凡感受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心中發出瘋狂的怒吼,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奈何身上的傷口太多,殘破的血肉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失去了爬起來的力氣。
他的嘴裏塞滿了泥土,仍牙關緊咬,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口腔內被尖銳的石粒劃破,他也就著鮮血一並咽下去。
兩個拳頭甚至因為握的太用力,指甲都深深地陷入肉裏,鮮血從手心汩汩流出,但是他已經絲毫不感覺痛,因為他此刻心中已被憤怒充滿。
“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不敢說話了,我看你要這張嘴也沒用,我給你踩爛吧!”
楚飛流望著陳凡咬牙切齒,幾欲瘋狂的模樣一陣猖狂的大笑,你憤怒又能如何?你越憤怒我就越開心……
玩味的看著陳凡的慘狀,楚飛流嘴角掀起一個陰險的弧度,周身爆發出溶血境的強大氣血,抬起右腳就要踩下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真踩下去怕是要將陳凡整個臉踩個血肉模糊。
“楚飛流,你住手!”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聲嬌叱,雖然飽含怒意但依然清脆婉轉。
隻見一位身穿素雅白裙的少女飛躍人群落在陳凡麵前,傾國傾城的小臉上此刻滿是怒意,手持一把藍盈盈碧水環繞的長劍,劍尖直指楚飛流。
“那不是葉洛洛嗎!果然是女神,如此年輕便出落的如此美麗,長大一定容顏絕世。”
“她手裏那把劍,不就是住國仙人送她的那把碧水劍!那可是仙家寶物,尋常溶血境強者連一劍都擋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