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賞向鍾棋會投去一個詫異的眼神,陳賞原本覺得與喬蘊同出一室已然是奢侈,鍾棋會定會寸步不離地“監視”著自己,卻沒想到他竟如此放心,讓他心愛的女人和自己單獨相處。
而這時,鍾棋會儼然讀懂了陳賞的眼神,隻是鍾棋會的眼神很是淡然,仿佛在告知陳賞,就算他為陳賞創造機會,也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
這一刻陳賞更是覺得自己在鍾棋會的麵前,似乎卑微如塵土一般。
不過陳賞依舊維持著表麵的平和安靜,沒有多言。
鍾棋會在離開病房之前,慢條斯理地吩咐道:“我安排了保安,已經在病房外守著了。待會兒叫個護工過來照顧。”
他可不想第二次發生這種事情。
陳賞點點頭覺得鍾棋會想得很是周到。
而這時候,鍾棋會又看了陳賞一眼:“不介意我借用一下被腐蝕的文件夾報案吧?”
陳賞明白鍾棋會的意思,重點隻是落在背後的報案兩字。想到楊雨瘋狂的眼神和行為,陳賞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樣的女人,縱使有天大的無辜,留在喬蘊身邊也是一件再危險不過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看到陳賞的這動作,鍾棋會眼底有了一絲輕鬆。實際上就算陳賞不答應的話,鍾棋會也會堅決將楊雨繩之以法,隻是陳賞受了大部分的傷,讓鍾棋會稍稍有些為難罷了。
現在他直接答應了便沒有了那麼多的麻煩,鍾棋會走出病房之後才舒了一口氣。
對已經到達病房門前的保安吩咐了兩句,鍾棋會便轉身下了樓。他有些不敢回憶喬蘊腿上被硫酸腐蝕的部分,雖然麵積不是特別大,但也讓人看來尤為心悸。
想到喬蘊有可能會介意下去,鍾棋會便覺得在停車場的時候,自己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一些。
想到這兒,鍾棋會舒了一口氣,他向來不會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悲哀,現在盡快找到楊雨,將其繩之以法才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他倏然有些心疼喬蘊,不知她遇上的女人為何都各個表現得如此極端,甚至屢屢對她造成了傷害。
然而與此同時,病房內陳賞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又看了看喬蘊,猶豫了一下。他其實很想接下這個電話,並直接幫鍾棋會找到楊雨的位置,能省去許多的麻煩,但又擔心給病房之中的喬蘊造成二次傷害,畢竟陳賞根本不希望喬蘊知道自己事先就已經被“告知”了這件事兒。
因此他並沒有接電話,隻是默默按斷發了條短信過去:“剛從手術室出來,你在哪兒?”
楊雨的短信很快回了過來,滿屏的對不起之後,跟了一句:“你在哪家醫院,我去看你。”
看到這短消息,陳賞隻覺得欲要發笑,她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有意識到她給同樣身為女人的喬蘊所帶來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傷害,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將其送到監獄卻也是不虧。
於是陳賞猶豫了一下,隨便寫了附近病房的地址,並把消息給鍾棋會發了過去。
此時的鍾棋會正在樓下餐廳買飯,見到這條消息之後微微勾唇,眼眸當中帶著些許憎惡,如此傷害喬蘊的人,他又怎會輕易饒過。
二十分鍾之後,鍾棋會便找到朋友,幫忙騰空了陳賞所說的病房,並將裏麵的其他病人都安排到了vip病房當中,而他隻需坐在裏麵守株待兔即可。
幾分鍾之後,便見楊雨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這自然也是鍾棋會的吩咐。
這時候,鍾棋會悠悠轉過身。而病房門也在同一時間牢牢關閉,空蕩蕩的房間帶給人些許驚駭的感覺。
楊雨臉上盡是不安,她的唇甚至抖了抖:“鍾鍾總,我我聽說陳賞受傷了,所所以”
由於心虛和害怕,楊雨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表達不清楚。而她在看到鍾棋會眼神淩厲,緩緩起身漸漸靠近自己的時候,更是連下一個字節也都無法發出。
眼看著鍾棋會一步步逼近,楊雨發抖得越發劇烈。
鍾棋會冷笑:“怎麼?潑硫酸的時候不是很囂張麼?”
“鍾總您您在說什麼啊?”楊雨自然不會傻到承認這件事兒,蒙麵便是為了裝傻到底做準備。
然而,鍾棋會根本沒管三七二十一,揚手便衝她的臉上打了過去,力道之大,使她猛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當中滿是恐懼。
鍾棋會的聲音讓人聽來很是陰森可怖:“你信不信,就算我將你打死在這房間裏,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聽了這話,楊雨嘴唇翕動,更是什麼也不敢說。原本望向鍾棋會的眸,此刻也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