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幾秒鍾遲疑的功夫,喬蘊又搖了搖鍾棋會的手,聲音當中滿是緊張哀求:“快啊,你快給左穎打電話,讓她不要傷害孩子!”
喬蘊儼然已經亂了方寸,滿滿簡直是她的全部。而她與左穎如此水火不容的情況下,自然意識到了將孩子至於那種人手裏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聽到這兒,鍾棋會皺了皺眉,正要低頭撥通左穎的電話,卻有電話打了過來。
喬蘊急忙將目光投射過去,見到屏幕上顯示“左穎”之後,更加緊張了一些,握了握鍾棋會的衣角,示意他趕緊接下。
鍾棋會按了接聽,並沒有說話,表情冷漠。
在他餘光看到喬蘊滿臉煞白,很是關心想要聽電話當中內容的樣子時,他將電話從耳畔拿了下來,點了擴音鍵。
左穎那讓人作嘔的聲音立刻從電話裏傳了出來,聲音當中滿是威脅:“鍾總,現在您已經知道了大概事情吧,還需要我複述一遍麼?”
聽到這話,喬蘊皺緊了眉頭,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你到底想做什麼?”鍾棋會聲音低沉,讓人聽來便有幾分畏懼。
不過電話那端的左穎完全沒有一點點懼怕的意味,隻淡淡答道:“鍾總,我的心意,您還不知道麼?現在問我想要做什麼,不覺得是多此一舉?”
“不知道。”鍾棋會的話語絲毫不留情麵。
而這時候,喬蘊急忙攥住鍾棋會的手,更緊了一些。此時的她並不願意聽到鍾棋會對待左穎的冷漠樣子,現在滿滿還在左穎的手裏,如果萬一激怒了左穎,滿滿有了三長兩短,喬蘊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原諒自己的。
感受到喬蘊的緊張之後,鍾棋會微微側目,並抬手摸了摸喬蘊的發,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表情,而後便靜靜地聽著電話當中的回答。
“來聽聽吧。”左穎聲音尖細,說完之後,便聽到了拍打聲,而後便是熟悉的滿滿的哭聲,從電話當中傳來。
這哭聲顯得撕心裂肺。讓喬蘊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瞬間想到了那次在街上,滿滿險些被人販子抱走的場麵,現在喬蘊所能感受到的危險,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蘊幾乎瘋一般的大吼道:“左穎,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不要這樣對待孩子!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後麵一句話,幾乎是從喬蘊齒縫當中擠出來的。
很難想象,平時溫柔如水的喬蘊,居然會如此瘋狂地說出了這種話,她儼然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
不過這時候,電話當中傳來的卻是不屑地嗤笑:“喲。小喬姐也在啊,話說你們不是去趕往民政局的路上麼,看時間的話,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吧?或者已經將火熱的結婚證拿到手裏了?”
鍾棋會聲音冷漠:“別這麼多廢話,你想怎麼樣?左穎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把柄?”左穎的聲音聽起來更為可怖,“你覺得我連孩子都搶了,我還會怕你手裏的那點兒把柄?”
聽到這兒,鍾棋會皺緊了眉。
“剛才小喬姐可說了,隻要我放過孩子,她什麼都可以給我。鍾總,您覺得呢?”左穎言語之間的威脅意味,讓鍾棋會攥緊了右手,這麼多年他何時曾經受過這樣的威脅。
隻不過她話語之間所夾雜的滿滿的哭聲,讓鍾棋會也尤為揪心。他隻能深呼吸一口氣,用低沉而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你想要什麼?”
“嘖嘖嘖,鍾總又問了一遍,看來鍾總是真的不知道啊,”說到這兒,左穎頓了頓,發出兩聲譏諷的笑,“不過小喬姐這麼聰明,應該能猜到吧。”
喬蘊聽到這種稱呼和這種語氣,幾乎要瘋掉。
左穎沒有再等兩人繼續說話,便冷冷說道:“我要的很簡單,你跟我把證領了,我就放了孩子。否則的話”
說到這兒,左穎頓了頓,冷笑聲顯得尤為刺耳:“我就殺了這孩子。”
我就殺了這孩子。
我就殺了這孩子這句話在喬蘊腦海中闖蕩半響,便成為了一聲轟鳴,她幾乎要瘋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聽到這樣的威脅,看來左穎儼然已經不顧一切了。她並非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事兒已經違法了,為了得到鍾棋會,她甚至已經瘋狂到了如此的地步?
而聽到這話,鍾棋會也張了張口,嘴唇煞白,一時間並不知道說什麼。
“喲,怎麼,這還要考慮考慮?”左穎的聲音尖細,顯然是讓話筒離滿滿更近了一些,所以滿滿的哭聲更大,從聽筒中傳來也顯得更加刺耳。
喬蘊瞬間慌了,在鍾棋會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便立刻說道:“答應!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再傷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