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棋會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好好安靜一下,所以並沒有打擾鍾棋萱逗弄滿滿。
可在鍾棋會出去的那一刻,鍾棋萱便覺得這是在給自己一種暗示,因為她可不相信如果喬蘊願意跟隨自己的哥哥回去的話,這麼長時間他們卻依舊還會在這裏。
難道一切要看自己了?鍾棋萱倏然覺得自己肩負著讓鍾棋會得到幸福與否的偉大任務,言語之間也瞬間多了一些底氣。
半響她才望著喬蘊說道:“小喬姐,你什麼時候跟我哥回去啊?”
喬蘊有些啞然,完全不知道應當作何回答。事實上,這問題喬蘊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明確否決的話自己也就不會跟鍾棋會待在這裏,但如果表示認同的話,喬蘊從心底裏是覺得不願的。
她並不想再回到鍾家去,也不想再接近那個城市,甚至每每隻是看到鍾棋會的時候,便會想象他在辦公室對左穎說出那句要報複自己的言語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所以喬蘊實際上是有些承受不住的,心結也一直沒有打開過。
然而鍾棋萱看到喬蘊的猶豫之後,舒了口氣方才說道:“其實,小喬姐這些話本不應當我來說,畢竟我是尊重你的選擇的,無論是你要帶著孩子遠走高飛,或者是怎樣,都是你自己的決定,別人沒有權利幹涉。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是應當要知道的。”
“什麼?”喬蘊一愣,內心所猜想的是鍾棋萱要說鍾棋會和左穎之間根本沒有什麼,讓自己放心。但實際上她並不知道喬蘊並不是完全放心這件事兒,而是由於之前所聽到的謊言,內心有著濃重的不安,所以必然不敢下這個決定。
喬蘊看到鍾棋萱頗有些猶豫的樣子,一時間也很是好奇,急忙輕聲說道:“你說吧,我在聽呢。”
隻見鍾棋萱舒了一口氣方才緩緩說道:“孩子既然已經生下來了,便代表這是你的選擇和想法,同時我也很欣慰你沒有放棄我哥的孩子,但是”
“怎麼?”喬蘊聽到與自己的猜想完全不同的事情,一時間也有些緊張,因為在她的腦海裏,鍾棋萱似乎永遠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模樣,根本沒有眼前這樣猶猶豫豫的時候。
“雖然接下來的路怎麼走是你的選擇,但我還是想懇求你,”說到這兒,鍾棋萱咬了咬下唇,儼然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感覺,而隻是極為認真地說道,“我想懇求你不要無聲無息離開我哥。”
喬蘊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答應下來,因為她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如果鍾棋會與左穎重修舊好,如果鍾太太還會給自己施加壓力,喬蘊敢保證自己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受下那些委屈的,所以她隻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我以前沒有求過你,”鍾棋萱說到這兒,抓住了喬蘊的手,喬蘊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似乎很是恐懼的模樣,“但這次你若是再走了,我哥也會忍受不了的。我擔心他的病再次發作,醫生已經說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藥物可能根本控製不住了。”
說到這兒,鍾棋萱實際上並沒有半點兒偽裝,而真的是很畏懼。在喬蘊這次消失的這段時間,鍾棋萱曾經好幾次發現鍾棋會的包裏放著藥盒,一開始鍾棋萱覺得那隻是他備用的東西。
但在後來,鍾棋萱將自己看到的藥盒做上記號之後,發現鍾棋會每次外出找喬蘊回來,藥盒都緩過了,也就是說他至少吃掉了一盒藥。
雖然沒在自己跟前有什麼表現,但鍾棋萱實際上也已經感覺到了鍾棋會躁鬱症的嚴重性。在這種情況下她更是覺得惶恐,現在喬蘊已經有了鍾棋會的孩子,她實在難以想象,如果鍾棋會同時失去喬蘊和孩子,會有怎樣的反應。
然而,喬蘊卻還是沉溺在鍾棋萱所說的那句:“我擔心他的病再次發作。”
“什麼病?”喬蘊愣了許久,才疑惑問道。
“你不知道?”鍾棋萱顯得尤為驚訝。
事實上她曾經多次質疑過喬蘊對自己哥哥的感情,甚至氣鬱地覺得自己的哥哥都已經這樣了,可喬蘊從來都是那般無情,似乎從來沒有給予過哥哥什麼機會。因此鍾棋萱甚至憎恨過喬蘊。
隻是這次喬蘊的疑問,讓鍾棋萱完全愣住了。
“你真的不知道?”鍾棋萱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