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純真的歡樂中,時間更顯過得飛快。
轉眼間,夕陽已經落下,夜幕很快降臨。
一輪月牙高掛於天空,把銀光灑向海麵,碧波銀鱗,仿佛美人魚的鱗片,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別墅在夜幕的籠罩下,格外靜謐,一顆顆球形的玻璃燈,在夜空下散發著美麗的白色光暈。
金老先生和天祈今天都玩累了,都早早睡下了。
包小白穿著一襲淺紫色錦緞及腳踝的睡裙長袍,靠著二樓的圍欄,吹著海風,聆聽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潮聲,眼睛看著遠方。遠遠看去,就像一副美麗的圖畫。
金孝賢站在包小白斜側麵的陽台上,正深深地凝望著她,眼裏有著驚豔,一時竟失了神。
“少爺,您的酒。”仆人的一句話喚回了金孝賢的思緒,金孝賢從仆人手中接過紅酒,取過兩隻高腳杯倒了兩小杯,便往包小白房間走去。
包小白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金孝賢,對他微微一笑,從他手中接過紅酒,淺嚐了一口。“還沒睡?”
“你不也沒睡?”金孝賢不答反問,走到包小白身旁,搖了搖高腳杯,也喝下一口。
包小白笑而不答。
“餘微安明日和馮均航訂婚,寄了請柬過來。”
“嗯,我聽東辰說了,你明天去嗎?”包小白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金孝賢作為金石企業唯一的繼承人,金老先生手中又握有閔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餘微安邀請他是必然的。
以包小白對餘微安的了解,閔東辰拒絕了她,她肯定會想盡辦法報複,也定會盡一切力量讓閔東辰當不成這董事長,畢竟她是個一直把自己看得很重要的人。隻是她以為除了他們餘家,閔東辰就毫無辦法了嗎?包小白想到這兒,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當然要去,為了你男人也得去啊!看我多高尚,竟做這種成全別人委屈自己的事。”
金孝賢別有深意地看著包小白,包小白也很有誠意地回望過去,說了聲“謝謝!”
包小白這聲謝是真心的,她知道金孝賢去了,餘微安一定會想辦法拉攏,即使不拉攏,也希望從他口中探探金老先生目前的情況。
金老先生還沒死,金孝賢在董事會也沒有發言權。畢竟金老先生中風太突然,還沒將名下的閔氏股份轉讓給金孝賢,也沒有什麼授權委任書,所以餘微安也隻能從金孝賢口中探聽一下金老先生的情況而已。
而以金孝賢的聰明,包小白一點都不擔心,她相信金孝賢一定能將金老先生目前的情況隱瞞的很好,餘微安從他口中根本探不出有價值的東西。
“你我之間何必說謝,老頭子都快認你當幹女兒了,到時候你可成了我妹妹,雖然對於這個稱呼我並不喜歡,但看在你已經是婦女的份兒上,我也勉強接受了。”金孝賢看著夜色,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一副既勉強又吃味的樣子。
包小白皺了皺眉,看著金孝賢的側臉,神色不悅道:“金孝賢,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是個婦女,除了閔東辰,就沒其他男人看得上了是吧?”
“我說的是事實,一個婦女還帶著個拖油瓶,除了孩子他爹,誰敢要?別怪我這個當哥的沒提醒你,你為閔東辰做這麼多,早點要個名分才好,不然生了孩子的女人再年輕漂亮也不吃香了。” 金孝賢像看傻瓜似的看著包小白,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包小白挑眼看著金孝賢,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輕笑,微微仰著頭,語氣堅定而自信地說道:“我家辰辰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他,而且為他所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真是個樂觀的傻女人。”金孝賢無奈地搖搖頭,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傻母親,也是那麼執著的愛著一個人,而最後那個男人還是背叛了她,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金孝賢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沉痛之色,看著金老先生房間的方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
包小白見狀,心裏大概明白了金孝賢為什麼跟她說這些,因為他自己的母親經曆過背叛,還因此自殺,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也成為又一個傻女人。
包小白不是個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但心裏還是很感動金孝賢對她的關心,便握了握他的手,認真道:“我心甘情願這麼做,是因為我認為那個人值得,我不是傻子,心裏有杆秤,自會去衡量,別說閔東辰,就算是我的朋友,比如筱影,或者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同樣願意這麼做。”
金孝賢聽包小白這麼說,有些動容地看著她,目光久久不願移開。手中柔軟的觸感,讓他好想緊緊握住,隻是想到包小白的身份,努力克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