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男人推開了窗,深吸了一口撲麵而來的新鮮空氣,轉身緩緩坐到桌旁。動作熟練的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塊疊得很整齊的的手絹,又從另一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框,然後用力的在相框上擦起來。
“我沒有把你擺在外麵,外麵太髒了。”他一個人很認真的一邊擦拭著相框,一邊自言自語著,“我今天心情很好。”
“我昨天去見她了。她和你真的沒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她居然喜歡穿鵝黃色的衣服。可是,”他的手忽然停了一下,“我在她麵前,卻還是感覺麵對的是你。”
“所以天豪我不要了,我不會再搶回來了。”
“所以,你會不會也原諒了我?你會的,對麼?”
你以為你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你利用白紫彤侵吞白家的財產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你的自私才是所有事件的源頭,你根本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你說你愛她?哈哈,真是個笑話,你能配上愛這個字嗎?
她根本不會原諒你!
“不,白紫珊在胡說八道!白紫珊,你閉嘴!她會原諒我的,她會的,她曾經那麼愛我!”耳邊忽然不受他控製的回響起那天在醫院裏白紫珊說他的那些話,他像魔障般變了臉色,狠狠的砸在了桌上。
門就在此時突然間被推開,門口傳來秘書緊張的聲音,“沈助理,你不能進去。潘總交待了……”
潘景皓抬眸向門口瞄了一眼,揮手打斷了秘書的話,示意他出去。
“為什麼就這樣算了!”沈琳快步邁到潘景皓身前,看清潘景皓在幹什麼稍稍怔了一下。“你明知道都是蕭之亦和黎瀟在搞鬼,天豪就要變成姓黎的了,你怎麼能便宜那個女人!”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潘景皓沒有抬頭看她,隻是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相框收回抽屜。他可不想讓這個聒噪的世界打擾到她。
“皓……”突如其來的冷漠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在她身上,沈琳登時僵在那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約間開始侵襲著她。
“我稍後會在你的賬戶上打一筆錢。”潘景皓抬起眼眸,目光中探不出一絲感情,“你離開吧,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你說什麼……”沈琳自欺欺人般搖著頭,“不,你不可能這樣對我的。我好不容易才等來今天,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還有,你不愛我這張臉麼?”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驀然間睜大了雙眸,“你都是假的對不對,你其實也不愛你的未婚妻。那你為什麼還假惺惺的在那裏擦什麼破相框,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時候在喊誰的名字……”
“夠了。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麼!”潘景皓冷冷的喝住了她,“不要再提你這張臉,你不配像她,她沒有你這麼蠢,這麼沒腦子。好了,”他似乎懶得再多解釋一句,“我的意思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而且我這個人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出去吧,別讓我找人來趕你。”
冰冷駭人的語氣如同鋒利的刀刃般紮在她的身心,她是了解他的,因為了解他,所以她不再出聲懇求。可她又覺得,自己或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但有一點她是相信的,他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她開始機械的邁著腳步向後退去,眼神越來越空洞。
“等等。”在她轉身開門的霎那,身後又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她立即欣喜的轉過頭。他後悔了是不是,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無情的。
“到了外麵,可不要亂說話。想讓你閉嘴我還是有很多辦法的。”潘景皓漫不經心的用手指輕扣著桌麵,平淡的語氣之下卻流露出絕對的狠戾。“我想你一定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話音落地,門口的女人終於失去了最後能支撐身體的力量,若不是緊緊扶在了門上,她一定早已癱軟著跌倒在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狼狽著從那裏離開的,直到在洗手間的鏡中看到那個滿臉蒼白血色褪盡的影子,才確定這是真的。
不然她會以為這是個噩夢。
不,這本來就是一場真實的噩夢。
她看著鏡中那張和那個已不在人世的女人有七八分相像的臉,自嘲般冷冷的笑了出來。她原以為,這便是她最有價值的籌碼,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一個一文不值的笑話。
她清晰的記得,昨天從酒吧將潘景皓從和那個女人的約會中接回來後,他口中念著的那個名字,不知從什麼時候由“白紫彤”變成了“黎瀟”。
而這一切的一切,她現在落到這樣的地步,也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