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靜謐。
柳白筠臉色蒼白,神情四處躲散,故作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她顧左右而言他,“無論今時今日本宮再落魄,本宮依舊是貴妃!而你至今為止不過隻是宮婢罷了,膽敢在本宮麵前自稱‘我’字?”
薑宛摩挲著手指,用一副探究的神情看向她,輕笑,“現在房間內除你我之外並無其他人,別說隻是在柳貴妃你的麵前,即使是在皇上麵前,我也是敢的。”
柳白筠臉上的厭惡明顯非常,殺心一閃即過。
她就知道薑宛這個賤人和姬寧有一腿!
好在,即使薑宛和姬寧暗通曲款,她到現在為止也隻是一個宮婢,即使再過幾日成了郡主,那也不過是郡主。
她是貴妃,以後薑宛見了她,也是要向她行禮。
想到這一處,她的心情才是稍加平和與平衡。
薑宛開門見山,繼續說道,“柳貴妃,你不過就是仗著知道先皇死因,才在皇上麵前如此囂張。可你以為全天下就隻有你知道先皇的死因麼?”
“你的師傅扶歸隱士如今在我的手上,今日就算你死了,我也遲早會知道真相。”
柳白筠有幾分錯愕,這怎麼可能?
她的師傅扶歸隱士在東南扶歸村舍日子過得好好的,若要求見都得花上不少功夫,醫館內外機關遍地,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以暴力行徑接近她師傅!
薑宛輕笑,“怎麼?你不相信?你師傅如今正在東崇山呢,你若顧忌一絲師徒之情,就好好在我麵前說實話。”
她眼眸似刃淩厲,“否則,今日你不得好下場,你師傅亦然。”
柳白筠不為所動,質問道,“本宮若不得榮華富貴,我師傅死活幹本宮何事?”
若是扶歸隱士能死在她前頭,那最好不過。
這樣這世上,願意開口說明真相的,就隻有她柳白筠一人!
薑宛聽了柳白筠這話,不由搖頭,“嘖嘖嘖,你這女人,還真是……蛇蠍心腸。”
要是能讓扶歸隱士聽到柳白筠這話,不知道臉上究竟會不會好看。
她若有所思,出聲道,“其實你也不必嘴硬,我猜……當年親手害先皇的,一定是太後娘娘。”
話畢,她全身心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柳白筠身上,生怕逃過她一絲的情緒。
她能這樣猜,那還多虧蕭如煙!
若非蕭如煙送息肌丸給太後娘娘,她興許還沒有那膽子做如此猜想。
柳白筠聽此,不由輕諷,“太後娘娘何必下此毒手?當初先皇的其他皇子,非死即殘即病,連活下去都是苟延殘喘,能繼承大統的,並且又是合適繼承大統的,就隻有皇上一人。”
她說到這裏,諷刺反問道,“太後娘娘何必下此毒手?”
薑宛眉間微蹙,不是太後麼?
難道……是她想多了?
柳白筠有恃無恐,“薑宛,你也不過如此。你若猜不出幕後真凶,就趁早也在外頭勸安平公主和皇後放過本宮!”
她大聲笑起,完全不害怕今天會栽在蕭如煙和姬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