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裝的,不是不相信的,他就是發自內心的笑了,那笑容更像是一種解脫,一種情感的釋放。
他又看了眼病例,看著病例的那幾個字,癌症晚期。
他大笑了兩聲,突然起身,林心詫異的看著他,她還以為顧離川是不敢相信,無法接受。
她剛要上前去安撫他的情緒,他卻拂開她的手,說:“沒事,沒事,不過是癌症而已,林寒要走了,我要去送她,我要去送她。”
“顧大哥,你,你不要這樣啊,一定可以治好的”林心抓著他的手腕,拉著他,生怕他做什麼事情。
可他卻很堅定的看著林心說:“我要去送林寒,不,我不要她走了,我終於有理由不讓她走了。”
“顧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他在說什麼,也許能夠聽得明白的,隻有他自己了。
林寒離開,他沒有任何資格和任何的理由去留下她,他甚至一句不要走,都不能說出口。
他隻是一個失婚的男人,失去愛人的男人,他在林寒麵前,已經變得不堪一擊。
所以,她可以離開,可以和傅景禹毫不回頭的離開。
可他現在終於找到留下林寒的理由了,他很快掙開林心,出了門,林心皺著眉頭隻能跟上去。
他出了醫院,就開車離開,林心忙打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去,車子一路疾馳,林心的心揪在一起,心想著千萬不要出現意外。
過了半個小時,林心發現這條路是去機場的,他要去找林寒,他真的要去找林寒。
想到這裏,林心立刻給林寒打了電話,可林寒正在機場的vip貴賓休息室裏正抱著睡著的釗釗,手機很貼心的調成的靜音。
林心心裏著急,可又不能打電話告訴傅景禹顧離川去了吧。
就隻能叫司機一路跟著。
從市醫院到機場,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顧離川將車停在停車場,直接進了機場,林心付了錢也跟了進去,再打林寒的電話,還是無人接通。
顧離川很盲目的去尋找林寒的身影,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哪裏能找到他要找的人。
飛機是什麼時候起飛他也不知道,他就是一門心思的去尋找林寒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在人群中,看到她。
一定可以一眼就找到她。
釗釗在這個時候睡醒了,林寒抱的有些累,傅景禹見狀接了過去,輕聲安撫剛剛睡醒的釗釗。
一隻手騰出來揉著林寒的胳膊,說:“下次我來抱,你回去該鍛煉身體了。”
林寒輕哼了一聲,拍了下他亂動的手,起身說:“坐的累了,我去買一杯咖啡,你要喝嗎?”
“摩卡,謝謝。”傅景禹得了便宜還賣乖,笑眯眯看著林寒,林寒瞥了他一眼,輕斥了一句:“德行。”
雖然已經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轉換回來,但離開傅景禹的視線,她還是不由得沉了口氣。
也許到了德國就好了,回了德國的家,她就會變回原來的林寒了,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就不會想著他了。
她聳了聳肩膀,輕呼了口氣,走向咖啡店,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發現裏麵四五個未接來電,都是林心。
於是笑著打了回去:“我剛剛在哄釗釗睡覺,手機調了靜音,這麼急,是到了機場嗎?”
林心一接聽電話,林寒就先解釋了一番,林心皺著眉頭四處找顧離川的身影,然後焦急的開口:“姐,顧大哥”
“林寒”
林心的話剛剛開口,林寒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那熟悉的聲音,那渾厚的音色,不是他又是誰呢。
林寒不自覺的回過頭,電話裏頭林心便開口:“顧大哥來機場找你了。”
“我看到他了。”林寒看著顧離川,他就站在她十米之外的地方,望著她。
林寒將電話掛斷,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走過去,站在顧離川的麵前。
顧離川總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恍惚,因為林寒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麵前,他找遍了很多的地方,終於還是看到她的,僅僅是一個背影都認出她了。
“顧離川,你怎麼來了?”林寒微微揚著頭看著他。
顧離川沒有開口,他隻是攥緊了下自己手中的病例,林寒聽到聲音低頭,掃到醫院兩個字,美眸一凜,問:“怎麼了?”
“林寒,我”顧離川苦澀的笑了下,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林寒。
林寒詫異的看著他,伸手將病例拽過來:“這是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兒?”